下朝之后,云墨笙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驱马直奔祁王府。他身着一袭亲王常服,英姿勃发,眉宇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。
“三哥!”他的声音穿透门廊,人未到,声已至。云墨笙大步流星地踏入云墨尘的书房,手中紧握着几份文书,“礼部已将大婚的流程草案送了过来,三皇嫂帮萱儿瞧了,提了好些中肯的建议呢!骑马亲迎的仪式,还有嫁衣上的萱草与雪莲纹样,三哥,你觉得怎么样?”他的话语中满是孩童般的急切与分享的欲望。
云墨尘正埋首于案牍之间,审阅着北疆军镇递来的善后奏报。听到弟弟的声音,他缓缓抬头,那张冷峻的面容因弟弟的喜悦而柔和了几分:“嗯,甚好。既合乎礼制,又能体现你的心意。筱筱心思细腻,考虑得颇为周全。”他轻轻放下笔,目光中满是赞许,“婚事的筹备自有内务府与礼部打点,你无需过多费心。目前,京畿防务与兵部事务才是你的重中之重。父皇对你寄予了厚望,你可要牢记在心。”
“三哥且放宽心,我心中自有分寸!”云墨笙拍了拍坚实的胸膛,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,“兵部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对我颇为照拂,禁军的兄弟们也对我心悦诚服。只是……我这心里头,实在是欢喜得紧!”说着,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憨态可掬。
云墨尘望着他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。这个曾经略显浮躁的弟弟,在北疆烽火连天的历练下,已然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亲王。他缓缓起身,踱步至窗边,凝视着院中稀疏的秋景,语气平和却蕴含深意:“喜悦自是人之常情。但五弟需铭记,亲王之位,既是无上荣耀,亦是沉重枷锁。你与慕小姐喜结连理,安北将军便是你的岳父。这份姻亲,既是助力,亦可能成为他人诟病的把柄。往后行事,务必谨言慎行,端正自身,更要深谙平衡之术,勿让人抓住把柄。”
云墨笙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,他走到云墨尘身旁,神色凝重:“三哥的教诲,五弟铭记于心。我与萱儿情投意合,与慕帅之间,既有翁婿之情,更有君臣大义。我云墨笙行事,但求无愧于心,无愧于国!若有宵小之辈胆敢借此生事,我定不轻饶!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光,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。
云墨尘轻轻点头,无需多言。兄弟二人静默地凝视着窗外落叶纷飞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语便能心领神会的默契与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