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答…”
那粘稠、暗红的液滴坠落石板的声音,如同丧钟,狠狠敲碎了石坪上凝固的死寂。
我的血液瞬间冻结!视线死死盯在那红嫁衣女人脚下缓缓扩散的暗红血泊上,又猛地抬起,惊恐地看向她低垂的头颅和湿漉漉的长发。
就在这一刻——
“嗬…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如同气流穿过腐烂喉管的抽气声,从女人垂落的长发后幽幽飘出。
伴随着这声非人的抽气,女人垂在身侧、攥着那片惨白皮革的右手,极其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!
动作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,关节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。那只枯瘦苍白、沾着暗红粘液的手,抬到与胸口齐平的高度,然后…五指猛地张开!
“啪嗒。”
那片带着模糊颜料痕迹的惨白皮革,从她痉挛般张开的手指间滑落,掉进她脚下那滩粘稠的暗红血泊中,瞬间被浸透、染红,如同沉入血海的残骸。
与此同时,那覆盖着她脸庞的湿漉漉长发,如同被无形的风吹动,缓缓地向两侧分开…
露出了长发之下…
**一张脸。**
不!那不是脸!
那是一片…**极其光滑、极其平整的…惨白纸面!**
如同戏台上粗制滥造的纸面具!没有五官!没有起伏!只有一片纯粹的、死气沉沉的惨白!如同刷了一层厚厚的劣质白垩粉!
面具的边缘,似乎用粗糙的针线,潦草地缝合在女人脖颈和鬓角的皮肤上!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,布满了水泡溃烂的痕迹,针脚歪歪扭扭,渗出暗黄粘稠的脓液!
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、混合着死鱼腐烂、血腥和脓液恶臭的气味,如同实质的冲击波,猛地从这张惨白的“脸”上爆发开来!
“呃…” 我喉咙里发出被扼住般的呜咽,巨大的恐惧和恶心让我眼前发黑,胃液疯狂上涌!
就在这令人魂飞魄散的瞬间——
“哒!”
一声更加清晰、更加粘稠的滴水声,猛地从女人那张惨白纸面的下巴位置传来!
只见一滴新的、更加粘稠、更加暗红发黑的液体,正从那光滑纸面与脖颈皮肤缝合的粗糙缝隙中,艰难地、颤巍巍地渗出、凝聚、变大…
然后——
“滴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