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帝国的裂痕:战争机器下的困兽之斗
柏林的冬雾中弥漫着刺鼻的煤烟味,帝国战争办公室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。"煤炭储备只够维持三个月,"后勤部长将文件重重摔在桌上,"鲁尔区的矿工们每天只能分到半块黑面包!"法金汉元帅盯着墙上的西线地图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:"前线的机枪需要润滑油,坦克需要橡胶履带,这些物资都快见底了。"
海上封锁如同绞索般越勒越紧。在基尔港,德国商船船长们围坐在酒吧里,咒骂着英国皇家海军的巡逻舰。"上个月我损失了三艘货轮,"一位留着络腮胡的船长灌下一口烈酒,"现在连给引擎降温的淡水都成了奢侈品。"工业部长的报告更令人绝望:橡胶库存仅够维持两个月,军工企业的车床因为缺乏润滑油,每天都在报废。
前线的困境更加触目惊心。在香槟地区的战壕里,士兵们正在用刺刀撬开变质的咸牛肉罐头。"这肉的味道比毒气还难闻,"二等兵弗里茨捏着鼻子,"但不吃就只能啃树皮了。"军医帐篷里挤满了病患,护士埃尔莎擦拭着眼泪:"每天都有十几个人死于战壕足,我们连消毒酒精都要定量供应。"
厌战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军营中蔓延。当夜幕降临,德军战壕里偶尔会传来低沉的歌声,不再是激昂的《守卫莱茵河》,而是思乡的民谣。"我梦见了慕尼黑的啤酒节,"一位巴伐利亚士兵在日记中写道,"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在这该死的战壕里。"更严重的是逃兵现象,某夜一个整排的士兵趁着大雾消失在无人区,只留下一封遗书:"我们不愿再为谎言送命。"
总参谋部的作战会议上,将领们激烈争吵着应对之策。"必须开辟新的补给线!"海军上将提尔皮茨拍案而起,"否则战争撑不过明年春天!"但陆军元帅兴登堡却摇头反对:"东线需要兵力,我们抽不出人手突破封锁。"法金汉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"或许...是时候动用秘密武器了。"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,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——那些存放在科布伦茨仓库里的毒气钢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