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品无疑,”他低声说,“而且是永乐早期的官窑,很可能是郑和船队带出去的赏赐品。”
老张则对一套青铜编钟着了迷,手指轻轻抚过钟面上的铭文:“这玩意儿要是能带回北京,故宫那帮老专家得乐疯了。”
男爵站在一旁,表情复杂。半晌,他忽然开口:“你们知道吗?我的曾曾祖父日记里写过,这些文物运回欧洲时,每一件都裹着丝绸,装在特制的木箱里。”
我抬头看他:“他有没有写它们是怎么离开中国的?”
男爵沉默了一会儿,最后只是摇了摇头:“那个年代的日记……不会记录这些。”
---
下午,我们回到布鲁塞尔市区。老张嚷嚷着要买纪念品,拉着老邻居去了大广场附近的巧克力店。我则独自前往现代艺术馆——艾玛的画展今天闭幕。
艺术馆里人不多,艾玛站在她的作品前,正和几位观众交谈。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,金发随意地扎在脑后,看起来比晚宴那晚更加真实。
她看到我,眼睛一亮,快步走过来:“你来了。”
“我说过会来。”
她笑了笑,带我走到展厅一角。那里新增了一幅画——正是那尊宋代玉观音的肖像,但画中的观音右手持的不是净瓶,而是一朵莲花,与我拍下的照片一模一样。
“昨晚回来后画的,”她轻声说,“我想记住它真正的样子。”
我们沉默地站在画前。最终,我开口道:“我们明天就走了。”
她点点头,表情平静:“下一站是荷兰?”
“嗯,阿姆斯特丹。”
“那里有很多中国文物,”她说,“尤其是海贸瓷器。”
我有些惊讶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研究过,”她耸耸肩,“曾经想画一个关于流失文物的系列,但后来发现……太沉重了。”
窗外,布鲁塞尔的夕阳将天空染成金色。艾玛忽然转身面对我:“临走前,我想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---
她带我去了城市边缘的一座小教堂。这不是旅游指南上的着名景点,而是一栋朴素的哥特式建筑,彩绘玻璃窗已经有些褪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