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厨通道比想象中狭窄得多,弥漫着油烟和腐肉混杂的刺鼻气味。我们三人猫着腰在黑暗的甬道里穿行,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。
"左转!"我凭着记忆指挥道,脑海中浮现出林雨短信里的简略地图。拐角处突然窜出个穿厨师服的大汉,老张一个箭步上前,军用擒拿手瞬间将对方制伏。
"继续走!"老邻居喘着粗气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这位平日里总是气定神闲的老专家,此刻眼中闪烁着罕见的锐利光芒。
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。我用力撞开,刺眼的阳光顿时倾泻而入——我们竟来到了葡萄园深处。远处庄园主楼方向警笛大作,几个黑衣保镖牵着狼犬正在四处搜寻。
"分开走!"老邻居当机立断,"老张往东,小吴往西,我走北面。三小时后在纳皮尔码头碰头。"
我刚要反对,远处突然传来狼犬的狂吠。老张猛推我一把:"快走!"
葡萄园的藤蔓像迷宫般错综复杂。我猫着腰在垄沟间穿行,裤腿很快被露水浸透。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时远时近,有两次狼犬的喘气声几乎就贴在后背。
转过一个土坡时,我猛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。熟悉的茉莉香气扑面而来——是林雨!她捂住我的嘴,拽着我钻进旁边一个隐蔽的地窖。
地窖里堆满橡木桶,昏黄的应急灯下,她那双杏眼格外明亮。"你惹大麻烦了。"她压低声音,从腰间抽出一把格洛克手枪,"黄世雄已经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"
"那把剑......"
"不是普通的古董。"林雨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。照片上是个穿维多利亚军装的英国军官,胸前佩戴的赫然是那把红绸短剑。"亨利·考克斯,1842年参加鸦片战争的刽子手,后来带着抢来的文物逃到新西兰。"
我浑身发冷。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:"此剑染尽广州鲜血,当永世诅咒。"
"考克斯的后人就是黄世雄。"林雨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,"他们家族靠走私鸦片起家,现在改行文物走私,那把剑是他们罪恶的见证。"
地窖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林雨迅速关掉应急灯,我们屏息贴在潮湿的砖墙上。透过缝隙,我看到光头带着三个打手正在葡萄园里搜查,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。
"剑柄里有东西。"林雨在我耳边吐气如兰,"是考克斯的日记残页,记录着他们家族在中国掠夺的文物埋藏点。"
我心跳如鼓。难怪黄世雄和徐文辉如此疯狂——那不仅是文物,更是价值连城的藏宝图!
等追兵走远,林雨带我沿着秘密通道来到山脚下的一栋农舍。屋里陈设简单,墙上却挂满了泛黄的地图和老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