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我嘴严实着呢。”老张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。
我们仨又喝了会儿茶,聊了聊这些年倒腾古玩的趣事,从潘家园捡漏到海外拍卖会斗智斗勇,越说越兴奋。末了,老张忽然感慨:“说起来,咱们这些年钱是赚够了,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”
“少了点刺激。”我接话,“以前为了捡个漏,能在潘家园蹲一整天,现在动动嘴皮子就有人送上门,没意思。”
老邻居笑了:“所以这次去新加坡,不光是为了赚钱,也是找点乐子?”
“对!”老张一拍桌子,“寻宝嘛,玩的就是心跳!”
我举起茶杯:“那就这么定了,下周出发,南洋寻宝!”
“干!”三只茶杯碰在一起,茶汤微漾,映着三个老男人的笑脸。
飞机降落在樟宜机场时,窗外正下着细雨。新加坡的雨和北京不同,绵密湿热,像一层薄纱裹在身上,黏糊糊的,却又带着热带特有的草木清香。
老张贴着舷窗往外看,啧啧称奇:“这机场比首都T3还气派!”
老邻居推了推眼镜,淡定道:“新加坡就这么大点儿地方,机场修得再豪华,也改变不了它是个城市国家的事实。”
我笑着摇头:“你俩别斗嘴了,赶紧下飞机,林文德应该已经在等了。”
取了行李,刚走出接机口,就看见一个穿亚麻衬衫、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举着牌子,上面用毛笔字写着“北京聚宝斋”。
“林文德?”我上前打招呼。
对方眼睛一亮,立刻伸出手:“吴老板!久仰久仰!”
他的手干燥温热,握力适中,一看就是常年和古董打交道的人——既不会捏坏脆弱物件,也不会显得软弱可欺。
老张上下打量他:“你就是老陈的徒弟?看着不像玩古董的,倒像个大学教授。”
林文德哈哈一笑:“张老板好眼力,我确实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兼过几年课,教的是东南亚贸易史。”
老邻居眯起眼:“那正好,我们对郑和船队在南洋的遗迹很感兴趣。”
“不急,先安顿下来。”林文德接过老邻居的行李,“我在牛车水附近给你们订了酒店,离古玩市场近,方便你们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