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字句句都打在侯莫陈氏的心上,她追悔莫及。
要是当初她阻止谢北墨和上官玥,要是当初她不帮着谢北墨逼宋绾答应谢北墨和上官玥的婚事,那该多好啊!
若那样子,她的媳妇可就是上能办案,下能洗手作羹汤的全能女娘。
芈氏不愿意去,侯莫陈氏逼着她一起去,谢书和谢高还有谢北柔也一起去。
淮梅院,宋绾孤身一人静坐在院子的石阶上,紧抱双腿,凝视着眼前的古梅。
昔日,外祖父时常带她来这里,外祖父最爱在古梅树下休憩,而她则会偷偷的拔他的胡须。
感觉一切皆在昨日,然而现实却独留她一人。
谢辞砚转动轮椅,来到宋绾身旁,而后自轮椅上下来,坐在宋绾身侧。
宋绾回过神来,望向他,“你坐下来做什么?”
谢辞砚眸中蕴含深意,“想坐便坐了。”
宋绾移回目光,依旧凝视着梅树,“谢辞砚,这段时日,多谢你了。”
“分内之事,殿下不必言谢。”
宋绾好奇问道:“谢辞砚,本宫曾与你言明,本宫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,你不阻拦?”
谢辞砚凝视着她,眸底深情似海,“只要是殿下决意要走的路,我都会全力支持殿下。”
谢辞砚语气格外坚定,一字一句的说:“若此路布满荆棘,我愿为殿下披荆斩棘;若我身殒命消,殿下亦可踏着我的残骸再进一程。”
他这是心里话还是打趣她?
这双眼睛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深情?
宋绾转过头去,了然一笑,“说得这么壮烈,好像你爱了我很久一样。”
谢辞砚顿了顿。
他确实爱了她很久,久到他一见到谢北墨和她说话他都能吃醋半天,久到他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谢辞砚看向梅树,沉吟片刻,“草民此生无所爱,只对迎冬的红梅情有独钟,可惜她不知道。”
宋绾看向他,他的话让她猜不透。
两人被沉默笼罩着,都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许久之后,谢辞砚缓缓合上长眸,轻轻向宋绾一侧倾斜,靠在宋绾的肩头上。
宋绾的心湖瞬间泛起层层涟漪,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