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豆也抽噎着补充:“顾宥泽……他被他家里人来接走了……兰姐你睡了好久好久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“接走了?” 兰乔曦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,依旧紧紧盯着皇甫谦,“他伤得重吗?他……他还好吗?我……我昏了多久?” 她昏迷前最后的记忆,是顾宥泽替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击。
“你昏睡了整整十天。”皇甫谦的声音带着后怕,他轻轻握住兰乔曦冰凉的手,试图传递一些安定,“顾宥泽那小子……伤得也不轻,肋骨骨裂,轻微脑震荡,还有不少外伤。但他年轻,体质好,恢复得比你快。你昏迷第三天,他家里人就从国外赶回来了,把他转到了条件更好的私立医院,说是方便照顾和后续康复。他走之前……还强撑着来看过你,守了好久,被他家里人硬劝走的。”
听到顾宥泽没有生命危险,兰乔曦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,长长地、无声地吁了一口气。紧接着,另一个如同梦魇般的名字,带着冰冷的寒意浮上心头。她几乎是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、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恐惧问道:
“那……任安宰呢?他……怎么样了?”
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一下。
皇甫谦和豆豆对视一眼,脸上都浮现出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,带着困惑和一丝敬畏。
“他……” 皇甫谦斟酌着措辞,眉头微蹙,“他也醒了,而且……据说恢复得极快,快得……不太正常。医生都说是奇迹。但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一丝神秘和不确定:“就在他醒来的第二天晚上,病房里好像……出了点事。值班护士说听到奇怪的动静,等安保冲进去的时候,他人……不见了!监控只拍到一个模糊的、穿着奇怪黑袍的影子一闪而过,然后任安宰就消失了!医院和警方都查不到任何线索,就像……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“更奇怪的是,” 皇甫谦的声音更低了,“有人说,那天晚上,好像看到任安宰的病房窗户外面……闪过一道特别亮的、紫色的雷光,但天气报告明明说是晴天!现在都传……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,或者……违反了某些‘规矩’,被……被‘上面’的人给带走了!” 他用手指了指天花板,暗示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。
被陌生人带走了?!
违反天道?!
兰乔曦的心脏猛地一跳,随即,一股前所未有的、沉重的释然感,如同卸下了万斤枷锁,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!她控制不住地,深深地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将积压在胸腔两世的阴霾和恐惧,全部呼出体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