寰宇集团，董事长办公室。
秘书苏小米将一部正在震动的私人电话，恭敬地递到了李长夜的面前。
“李董，是一个加密号码，对方指名要找您。”
李长夜的目光从窗外的车水马龙收回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冷笑。
他接起电话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。
电话那头，传来了顾云霆压抑着怒火的、冰冷的声音。
“李长夜，你到底什么意思？我们之间，莫非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？”
李长夜靠在椅背上，语气轻描淡写，却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：“顾总，此话怎讲？我只是在做生意，整顿一下行业风气，让那些辛勤付出的劳动者，拿到他们应得的报酬和尊重。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！”顾云霆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，爆发了出来：“你那套打法，根本不是做生意！你是在烧钱！是在自杀！你敢说你不是在针对我顾家？！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行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，转入了正题：“我知道，你可能还在为叶洛神的事情耿耿于怀。但你应该很清楚，在这件事里，你只是那个女人的棋子。她把你当成了刺激我的工具，仅此而已。我从头到尾，都没有正眼瞧过她，更别说你了。我们之间，根本没有任何直接的冲突。”
顾云霆的这番话，本意是想撇清关系，化解恩怨。
然而，李长夜的笑容，瞬间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彻骨的冰冷。
“呵呵……”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，笑声让电话那头的顾云霆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。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你和叶洛神之间没有任何关系。我也知道，她只是在利用我。”李长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但是，无言，便是最大的蔑视。”
“我永远也忘不了，当初在酒会上，你看着我时的那个眼神。”
李长夜的脑海中，清晰地浮现出那一幕。
他被叶洛神当作挡箭牌，推到顾云霆面前。
而眼前的这个男人，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，只是用一种看路边垃圾、看脚下蝼蚁般的眼神，轻蔑地、漠然地扫了他一眼，然后便转身离去。
那一眼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不屑一顾的傲慢。
那一眼，将他当时所有的自尊和骄傲，踩在脚下，碾得粉碎。
对于顾云霆来说，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，他甚至可能早就不记得了。
但对于当时的李长夜来说，那是刻骨铭心的耻辱。
“就为了……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