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膨胀的身躯如同冲破囚笼的远古魔神,颅骨生生撞碎城堡穹顶,碎砖如陨石雨坠落。他周身缠绕的黑色能量翻涌如沸腾的沥青海,粘稠的雾霭中浮出数以万计扭曲的人脸 —— 那些皆是被黑暗吞噬者的残魂,空洞的眼窝汩汩淌出沥青般的血泪,绝望的嘶吼混着能量漩涡的尖啸,震得众人耳道渗出鲜血。城堡的花岗岩墙体在威压下寸寸崩解,化作悬浮的齑粉,与黑雾交织成不断旋转的死亡漩涡,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空间撕裂声。
沈砚的莲花胎记只剩游丝般的微光,却如同一簇永不熄灭的火种。他猛地将匕首刺入掌心,鲜血顺着精钢刃面蜿蜒成河,在赤色光刃上燃起幽蓝鬼火。"一起上!" 他的嘶吼像是从生锈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,带着金属断裂的沙哑。金色锁链如垂死挣扎的蛟龙破空而出,鳞片般的符文在触及黑雾的刹那,如同被浓硫酸泼洒,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每道裂痕都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,震得人头皮发麻。
我握紧双珏,玉珏表面的符文突然渗出滚烫的血珠,沿着古老纹路缓缓流淌,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。当我将双珏高举过头顶时,撕裂经脉的剧痛从掌心炸开,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经脉中穿梭。金色巨龙虚影在身后凝聚,可龙鳞间流淌的光芒却如风中残烛般黯淡,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。江浸月的玉坠早已化作齑粉,她赤手在空中勾勒古老阵图,指尖渗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赤红符文,与我的双珏、沈砚的光刃交织成一道摇摇欲坠的金色屏障,屏障表面不断传来 "噼啪" 的爆裂声,仿佛随时都会破碎。
黑袍人挥剑的瞬间,空气如沸腾的水银般扭曲变形,一道黑色光弧撕裂空间,所过之处留下蛛网状的裂痕。沈砚的锁链被光弧斩断的刹那,他借力腾空,匕首直指黑袍人咽喉。然而黑袍人脖颈处骤然伸出无数黑色触手,顶端的吸盘如贪婪的血盆大口,瞬间吸附住沈砚的手臂。"啊!" 凄厉的惨叫中,沈砚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,莲花胎记的光芒彻底湮灭,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。
千钧一发之际,我操控金色巨龙撞向触手,龙爪撕开黑色血肉时,腥臭的墨绿色汁液喷涌而出,溅落在地的瞬间腐蚀出冒着气泡的深坑,酸腐的气息熏得人几欲作呕。江浸月如离弦之箭冲向沈砚,银簪残片划出的金色光芒暂时逼退触手,她一把将昏迷的沈砚拽到身后,发丝凌乱地黏在染血的脸颊上。此刻黑袍人的身躯已膨胀至百丈,面孔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,黑洞中的黑色能量如银河倒灌,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,轰鸣声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颤抖。
"不能让他吸干黑洞!" 我怒吼着将双珏插入地面,金色光柱直冲云霄,与黑袍人身上的黑暗能量柱轰然相撞。两股力量交锋处,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不断崩塌重组,产生的冲击波如飓风般将江浸月掀飞出去。她重重撞在摇摇欲坠的石柱上,咳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,染红了胸前的衣襟,石柱也在撞击下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