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海棠花树下,一木桌,两木椅。
风和日丽。
季安之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,她浅浅笑道,“要不要我帮忙?”
“这点小事哪里需要你动手?”男子道,“你出去坐着等着,像小时候等母亲那样。”
季安之鼻头一酸,闷闷的点头后出去了。
她安静的坐着。
不一会儿,男子端着木盘出来。
“这是你小时候爱吃的芝麻酥,叫花鸡,艾草红豆果。”
奴将菜全都摆放在桌上,“小安之先吃,锅里还炖着鲫鱼豆腐汤我去拿。”
菜不多。
可每一样都与季安之记忆里的样子重叠。
幼时在云县季家,母亲常做的就是这些菜。
“怎么又哭了?”男人慌乱的将鲫鱼豆腐汤放在桌上,半蹲在季安之面前。
季安之笑道,“是高兴,高兴才哭。”
看着那双水润清澈的眸子,男人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。
他手不自觉的在干净的衣服上蹭了蹭,抬起手,放在那张白皙的小脸上。
男人声音有些发干,“不哭,高兴也不能哭。”
他的掌心满是薄茧,指尖触碰到季安之脸的那一瞬间,他心脏猛的缩了一下。
他快速将手拿开,心头慌乱不已,竟生出了一股歉意,导致他不敢在直视季安之的眼睛。
“哥哥?”季安之喊道,“怎么了?”
奴冲她笑了笑,“没事,只是很抱歉,小安之已经长大了,这么多年哥哥都没有陪在你身边。”
季安之摇头,“没事的,现在哥哥不是回来了吗?”
“对了。”季安之突然问,“哥哥对楼曜了解多少?”
奴垂眸,“了解不多,只知道他和天域的人有来往。”
“但他似乎并不服气低人一等,对天域的态度也是阳奉阴违。”
季安之心中明了。
从那夜楼曜见无相婆婆的时候她就猜到了。楼曜这人野心挂在脸上,他想要控制明齐,也想摆脱天域对他的控制。
奴拿起勺子给季安之盛了一碗鲫鱼豆腐汤。
季安之担忧的看着男子,“你这样算不算叛逃?楼曜会放过你吗?”
奴道,“楼曜还不知道我恢复了记忆。”
“楼曜府中养了很多高手,若我叛逃,将会面临永无止境的追杀。”
“而且,他应该知晓的我的身份,也知晓母亲的身份,只是他对此事隐藏的极深,从不与我们这些下属谈起。”
“当初楼曜下令暗杀你,我虽知情但……我那个时候不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