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除了谢永怀。
那就只剩下两个人。
丞相楼曜,内阁首辅沈春棠,以及追杀她的杀手指向十分明确的皇室。
二人从屋顶一跃而下,并排走在巷子里。
“鬼门的暗网对朝堂所知不多,你或许已经看过关于沈家的信息,但我还是整理了一份我所知晓得,让人放在你的书桌上。”谢无恙道,“楼府的消息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。”
季安之一时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。
一个将家丑暴露在她面前,只为帮她排除人选?
这可是将家族荣辱,名声地位看的比命重的明齐。
换位思考,如果是她,她做不到。
季安之平静道,“你白日追问安国公和安公主之死的真相,你怀疑他?”
谢无恙眸色一暗,“方才你也看到了,坊间传闻,安国公对和安公主情意深重,从前我也这么认为。”
“可我重伤隐藏在暗中才发觉,那个男人已经存在二十五年。”
“也就是,二十五年前,他还没和我母亲成亲时,就和那个男人在一起。”
季安之蹙眉。
谢无恙冷笑,“二十四年前,谢永怀故意引诱我母亲,甜言蜜语,温柔体贴,相处三年,我母亲很快便沦陷在他的糖衣炮弹温柔关怀之中无法自拔。”
“他顺势求明德帝赐婚,公主下嫁,明德帝本是不愿,但在我母亲再三请求下,明德帝应允了。”
“也许我母亲也没想到,自己欢喜嫁的如意郎君,是这般龌龊的男人,更是想不到,她会因为难产,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。”
他语气很淡,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。
可季安之瞥到他死死握紧的拳头,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那般平静。
季安之垂眸,“人心隔着肚皮,连天上的神仙都无法猜透人心更何况是人。”
谢无恙脸上满是嘲讽,“不错,血脉亲情也好,手足兄弟也罢皆因利而往……”
月色将二人的身影不断拉长,小巷子里的虫鸣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。
二人消失没多久,巷子里却燃起了火光。
……
次日清晨。
谢永怀灰头土脸一瘸一拐的回到安国公府,他发丝凌乱不堪,面容满是哀伤,身上全是烧焦的味道。
“来人!”
“来人!”
他喊了好几声,没人回答,谢永怀这才想起来,府里的下人都被谢无恙遣散了。
谢永怀快步回到自己的书房,将门关紧,嚎啕大哭。
行云阁。
谢无恙手里拿着一封信纸,垂眸看着。
青玄推门而入,“主子,安国公平安回来,那个人已经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