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祖分明是在点他。
也罢！
他心一横，反正已经坐在了这里，伸头是一刀，缩头也是一刀。
若今日说了违心之言，日后因果纠缠，还不是自己受着！
不如索性将心中所想，坦然道出！
思及此，林小凡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反而平静下来：“多谢道祖解惑。若真是如此，那小仙斗胆，方才道祖所言三策，小仙……恐怕哪个都不愿选。”
前排蒲团之上，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子圣人眼皮微不可察地动了动。
元始天尊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，似乎对林小凡的“大放厥词”略有不满，而通天教主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，眼中闪过趣味。
此言一出，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细微的吸气声。
就连孙悟空和杨戬都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小凡的背影，这小子，胆子也太肥了！
林小凡顶着无数道目光，继续说道：“第一策，割裂星空与洪荒，看似保全了洪荒大陆，实则是弃车保帅。诸天星辰亦是洪荒世界的一部分，亿万星辰生灵何其无辜？此法与杀鸡取卵无异，非长久之计。”
“第二策，星游渡劫，看似仁慈，却旷日持久，变数丛生。若真能根治，想必西游量劫与此次量劫时间间隔如此之短，且如此之猛。”
“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。”
“至于第三策，最后一位圣人归位，洪荒晋升……”
林小凡顿了顿，抬头望向道祖。
“听上去是天大的好事，弟子愚钝，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。常言道，月满则亏，水满则溢，这洪荒世界若是晋升至圆满，那之后呢？是否反而会因盛极而走向某种……弟子也说不明白的衰败？恳请道祖解惑。”
道祖鸿钧那模糊的身影微微动了动，声音平淡：“不错。”
得到肯定的答复，林小凡心中再无犹豫：“这三种结果，皆非小仙所愿。所以，小仙一个也不想选。”
“敢问道祖，除了这三策之外，是否……还有隐藏的第四种结局？”
紫霄宫内，静得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，等待着道祖的回答。
道祖鸿钧沉默了片刻，随即，只见他虚空一抓。
林小凡腰间，缩小了无数倍的混沌红云玉佩，竟不受控制地自行飞出，落入了道祖那模糊不清的手掌之中。
“你所言的第四种结局，其钥匙，便在你带来的此物之中。”道祖的声音缓缓响起，透着一丝莫名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