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顺老王妃,认吧!”詹玄羽长眉入鬓,很好,他还正愁找不到机会让众人都看到他对傲梅的维护,眼下便有人送上门来了。
顺老王妃一头冷汗,她哪里能认得出来哪跟哪。莫说老眼昏花的,便是看得清楚,这么多大同小异的丝线,不是常年跟绣线打交道的人,哪里认得出来。
皇后暗骂不好,顺老王妃若是不选定然不行,若是病急乱投医胡乱选一捆,也是着了詹玄羽的道。
虽说皇后也认不出捻金盏,但这么短的时间,捻金盏又被禁封多年,詹玄羽的影卫再是手段通天,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宫中找出捻金盏来。所以,皇后有八成肯定,这八捆绣线里,没有真正的捻金盏。
可惜,顺老王妃没有皇后这么清明的思路,抱着赌一把的心态,选了一把蓝色的绣线。
皇后当机立断,即刻命人去寻了宫中最出色的绣娘,说是来分辨顺老王妃选的绣线。
这么急切,这绣娘恐怕不只是来认顺老王妃手里的,还是想顺水推舟来揭穿林傲梅衣裙上的绣线。
詹玄羽阻拦道:“皇后娘娘大可不必,这八捆绣线中,没有捻金盏。”
皇后充耳不闻,笑笑道:“无妨,竟是如此,让那绣娘来分辨分辨,也好还了云木清白。”
林傲梅心思流转,这衣裙是皇后所赐,皇后却说她“第一次见”,可见绝不会承认。皇后是后宫之主,她只是一介在宫中毫无根基的郡主,如何能相抗?即便她说出了衣裙是皇后所赐,哪里有人敢出来作证?
污蔑国母,罪加一等!
皇后既设了这局,这衣裙就定然有猫腻,林傲梅虽精于此道,但捻金盏是宫中旧年典故,又禁封多年,她也未曾真的接触过。
很简单的局,但身份悬殊,处理起来却十分棘手。
林傲梅尚未想好万全之策,只听皇帝出声道:“说了这么久,朕可算听出来了,倒是不记得还有这典故。”
“当年先帝思女心切,下此禁令也是一时悲戚罢了。事隔多年,小小绣线已不足为提。云木尚年幼,哪里知晓这层典故,便是真凑了巧,不知者无罪。真真假假,朕也不追究了。”皇帝漫不经心的道:“德贵,传朕旨意,特此废除捻金盏的禁封。既然顺老王妃说,捻金盏色彩鲜艳,绮丽非常,你去库房寻上一些颜色合适的赏给皇后,再捎上几捆,赐给郡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