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眼便入目的男子,穿着一袭雪色斜襟长衫,丰神俊朗,似那雪山云雾,又似冬日青松,透着描绘不出的倾世绝容。
“世子?”林傲梅低低唤了一声,想要起身,却仍力不从心。
詹玄羽习惯性的伸出手扶住他,又发觉此时非彼时,赶忙收了手,置拳于嘴上假咳一声道:“那个,你一直晕着,攥着我不松手,我走不开。”
其实,一开始确实是林傲梅攥着他,但后来歇得沉了,手自然而然的已经松开。完全是詹玄羽自己反握住她不松开。
当时没觉得什么,现在回想到,詹玄羽都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。对上林傲梅,莫名有种心虚。反倒有些不敢看她,怕被她察觉到什么一般。
“欠世子的人情,怕是还不清了。”林傲梅气若游丝,垂眸低声道,她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感觉,可见药劲还没过去。偏这软麻散也没什么解药可解,只能等它自己药劲过去。
确实,詹玄羽这人情,已经是救命之恩了。林傲梅那时虽然意识消散,但也知道她拼尽全力刺那一簪,只刺在了那山寇的肩胛前,未中要害。若非詹玄羽及时赶到,她一样难逃厄运。
詹玄羽心情复杂,只故意笑嘻嘻调侃道:“你别是感动得要对本世子以身相许了?”
林傲梅醒来,詹玄羽心头的阴霾似乎瞬间见了月明,姿态又恢复了往日散漫慵懒的模样。
林傲梅凝眸扫了一眼他的衣袖,回想起晕过去的前一刻,仿佛看到了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,也似乎想到了一些事。但此时有气无力,她还不想计较什么,等她药劲过了之后,再来跟这厮算账……
见林傲梅若有所思,詹玄羽只以为她在担心什么,便道:“放心吧,那些山寇一个不漏,全在后院柴房里。保证帮你审问清楚了,吃了这么大的亏,总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!”
林傲梅对詹玄羽自是感激的,同时也是不解的:“世子为何帮我这么多?”
“谁帮你了!送佛送到西,再说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。”詹玄羽急冲冲的违心道,明显慌不择言。
说完詹玄羽直想给自己一个巴掌:明明不是这样的!他突然胡说八道什么。
但是如果不这么说,他应该怎么说?说是纯粹的担心林傲梅?那他更是说不出口的。
“受何人之托?”林傲梅知道,定然是苗嬷嬷求到詹玄羽那里去了。但以詹玄羽的性子,绝不可能因为有人求他,他就会答应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