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林傲梅并不躲闪,反倒迎上前去。出手如电,绕过攻势,扣住蓑衣的前端,也是毫不留情,将蓑衣一扯,“啪”的一声,蓑衣应声而裂。
明衡子看着她为数不多的路数,愣了片刻,方道:“果然你这丫头是懂些武的,若非当真是今天刚见了你,我都要怀疑自己以前教过你了。”
林傲梅不语,明衡子又问:“师从何人?”
林傲梅狡黠一笑:“无可奉告。”
明衡子长眉扬起,凶巴巴的道:“你这丫头好没良心,你说说,你一个晚上在我这套了多少话了,我才问了你一个你就无可奉告。”
林傲梅眉眼弯弯:“前辈慢走,莫忘了半月之后再见。”
明衡子推开窗棂扬长而去,头也不回:“不见不见,再也不见。”
就着明衡子推开的窗棂远远眺去,外头第一缕晨曦已经划破天际,昨天下了几滴细雨,今天天气倒是格外晴朗起来。
林傲梅出了庆元殿,回了香房沐浴更衣。
苗嬷嬷几人并不知她一夜未眠,只以为她在庆元殿伴着黎芊芊眯了一宿。
沐浴更衣后又差不多到了诵经的点,原先精神倒是还行,但到中途午间时分,林傲梅便跪得有些力不从心了。毕竟昨天已经跪了一整天,加之一夜没有休息。姿态虽依旧端正如昔,但只有林傲梅自己清楚,全是靠着一股毅力强撑着。
好不容易撑到了时辰,待一众道尼都退下了后,林傲梅发麻的双腿已无法起身,碧泉笋香赶忙上前掺着她。
“小姐,赶紧回去歇息会吧,明天还有最后一天,不然可熬不住了。”碧泉觉得端跪诵经真不是个易事,何况自家小姐还跪了整整两天。
林傲梅并未强撑,倚着碧泉笋香,赶忙回屋歇着,连晚间的素膳都没有用。
已经两天了,杜柳清都没有任何动作。光天化日动手的可能性不大,所以,快则今晚,慢则明晚,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,她必须养好精神。
说来也怪,上午的天气分外晴朗,近了黄昏反而下起了蒙蒙细雨。到了晚间,却又浮了几颗稀星。
林傲梅一连睡了好几个时辰,白嬷嬷端了碗补粥过来,林傲梅才起身净了脸。
粥喝一半,林傲梅看了天色,问道:“嬷嬷,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子时一刻了。小姐喝完粥可以继续睡着,明天还得撑最后一天,可别把身子熬坏了。”外头天色已暗,白嬷嬷帮林傲梅盖上披风,又将香烛多点了几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