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强的暗金盾牌突然炸裂,他闷哼着后退半步,肩膀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——是从通风管钻进来的试卷,纸页边缘沾着的红墨水在他伤口上滋滋冒烟。
“它们找到这里了!”他反手将我推向玻璃缸,“快想办法!我来挡住它们!”
试卷们像潮水般涌进机械室,这次它们不再是单薄的纸页,边缘长出了金属锯齿,卷面的五官扭曲成狞笑的模样。
最前面那张印着转学生的脸,他的眼球突然从纸页里凸出来,悬在半空,死死盯着玻璃缸里的未来林夏:“07号……归位……”
未来林夏的身体猛地抽搐,玻璃缸里的冷却液开始沸腾。
她胸口的半透明组织急速膨胀,将金属管撑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缸壁上的白雾字变得混乱:「反熵公式在齿轮轴里」「不要相信陈强」「你也是容器」。
“什么意思?”我拍打着玻璃缸,未来林夏的脸在蒸汽中若隐若现,她的嘴唇张合着,像在重复某个词语。
我凑近了才听清——她说的是“钟楼怀表”。
二十年前跳楼的学生,怀里的怀表停在三点十五分。
我突然想起笔记里夹着的旧报纸剪报,那学生的照片旁边有行小字:“死前曾在机械室逗留三小时”。
“陈强!齿轮轴在哪里?”我转身时,正好看见他的暗金能量与试卷的红墨水碰撞。
迸溅出的光粒落在传送带上,那些玻璃罐里的血肉突然开始蠕动,撞得罐壁咚咚作响。
“在齿轮组最中间!”他一脚踹飞张扑向林夏的试卷。
那纸页在空中炸开,红墨水溅在林夏的校服上,瞬间烧成了黑洞,“小心!那根轴有意识!”
林夏突然抓住我的手,她的掌心比冰还冷:“我和它共鸣了。”
黑雾锁链此刻温顺得像条蛇,轻轻缠绕住我的手腕,“未来的我在说……熵核害怕‘完整的记忆’。”
齿轮组最中间的传动轴果然与众不同,它的表面没有缠血管,而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每个名字都被划了道斜杠,最后一个是“林夏”,旁边留着空白——显然是给我留的位置。
轴的顶端嵌着块怀表,表盖裂着缝,指针果然停在三点十四分五十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