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最后一片数据消散,整个空间开始崩塌。我被卷入数据流的旋涡,再次睁开眼时,竟站在学校的天台。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,顾清明站在边缘,手中握着一个U盘大小的装置。“惊蛰,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但我必须完成任务。”
装置亮起刺目的白光,我感觉意识被抽离。恍惚间,我看见自己的记忆像电影胶片般被扯碎,孤儿院的院长、镜渊世界的齿轮、实验室的玻璃罐,这些画面都化作二进制代码,汇入顾清明手中的装置。“这是镜渊的核心程序,”他将装置插入自己后颈,“而我,是最后的防火墙。”
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际,顾清明的身体在光芒中化作无数数据流,将我包裹其中。当光芒消散,我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。校医推了推眼镜:“你在天台晕倒了,幸好被同学发现。”我摸向脖子,金属贴片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淡粉色的创可贴。
放学铃声响起时,我走出医务室。走廊里,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路过,他们的眼神清澈,再没有诡异的蓝光。直到在楼梯口,我与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——是顾清明,他穿着整洁的校服,手中抱着课本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。
“惊蛰,一起回家?”他的声音与记忆中重合。我刚要开口,却瞥见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,和我之前的贴片一模一样。
回到家,我打开电脑,发现桌面上多了一个加密文件。输入生日后,文件自动播放一段视频:陆明远站在实验室中央,身后是排列整齐的服务器。“镜渊2.0已完成78%,宿主意识同化率99%,唯一变量……”他突然转头看向镜头,银色面具反射着冷光,“宋惊蛰。”
视频戛然而止,电脑屏幕开始疯狂闪烁。无数弹窗弹出,每一个都显示着同一句话:“你以为真的逃出来了?”窗外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,我拉开窗帘,看见整座城市的天空被染成诡异的靛蓝色,无数数据线从云层中垂下,如同末日的触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