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叶枫思忖之际，沈竹月抬头望向远处。
抿了抿苍白嘴唇，表情很是认真：“魏乃圣的法身，恐怕支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云州不能没有他。如果你愿意出手……。”
她顿了顿，似乎难以启齿，“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她不清楚叶枫与魏乃圣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但云州百姓是无辜的。
若是叶枫执意要杀对方，只要能先灭掉千面妖君，她也无话可说。
想来，师傅应该能够理解她的选择吧。
叶枫动作一顿。
目光落在沈竹月那张写满挣扎的脸上。
就算她不说，自己也会去斩杀千面妖君。
不过，既然主动开口请求了……
那自己顺势要点好处，应该也不算过分吧？
沈竹月见叶枫沉默，心头一紧，指尖蜷缩了一下。
“你需要什么补偿？只要我能做到……”
“钱？还是天材地宝？或者武技功法也行，镇魔司的我不能外传，但我自己修炼的，可以给你拓印一份。”
叶枫先是一愣，随即哑然失笑。
脸上笑容收敛几分，眼神变得认真起来。
“不用这些。”
“你常年在外历练，这么多年，应该认识不少……或者说，知道不少妖魔的藏身之地吧？”
“到时候，你带我过去便可，这个交易，如何？”
“就这些？”
沈竹月眸光微颤，见叶枫神情不似作伪。
唇角勾起一抹弧度，旋即隐去。
“那你可有的忙了。”
她捋了捋湿发，眸光渐清，“大乾立国数百年，潜藏的妖魔鬼怪，多如过江之鲫，杀是杀不尽的。”
“别说凝罡境，就是堪比法相境的大妖，也不是没有……你确定要一个个杀过去？”
“那更好。”
叶枫眉梢微挑，笑容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狂热。
“我从不怕敌人强大，只怕他们……不够我杀！”
话音未落，体内真气轰然运转。
整个人化作一道墨色流光，脚踏虚空，瞬息消失在天际。
沈竹月不自觉向前追了两步，又蓦地停住。
……
云都城上空。
千面妖君此刻狼狈不堪，身上布满伤口，气息极度萎靡。
它想逃。
但魏乃圣如同跗骨之蛆，根本不给脱身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