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指甲紧紧掐进掌心,骨节发白,眼神中泛着愈演愈烈的恨意。那种从骨子里滋生出来的耻辱感,让她一刻都无法安宁。
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在门口停驻。贾张氏立刻屏息凝神,耳朵几乎贴到了门板上。
“谁?谁在那?”她压着声音喊。
“奶奶,是我,棒梗。”声音幼嫩却坚定。
“快!快给我把门打开!”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低吼,“那畜生把我锁这儿了,奶奶快要死了!他要谋财害命!”
门那边沉默了两秒,棒梗才小声说:“可是……锁着呢,我打不开。”
“你傻啊!你去拿你妈的发卡,钥匙,什么都行,撬开门!快!”贾张氏语气越发急切,声音都在发颤,“我在里面快冷死了,棒梗啊,你要是不管奶奶,奶奶就活不成了啊!”
门外沉默了一会儿,才听棒梗弱弱地回了一句:“我去找钳子。”
脚步声又悄然远去。
与此同时,徐峰却没有休息,他坐在屋里,右手搭在窗沿上,拇指轻轻弹着香烟盒,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夜色。
“棒梗动了。”他心里清楚得很,刚才那点微不可察的动静他一清二楚。一个孩子能悄悄摸到仓库门口,又躲在阴影里不吭声,不是天生贼性就是大人教得好。
“这家子,真是一群烂泥。”他冷笑一声,眼底泛起一抹阴冷的光,“行,那就让你们演,我看你们能演出几出。”
他慢慢起身,从角落里拖出个铁皮工具箱,咔哒一声打开,取出一小截蜡烛和一卷细铁丝,然后又在抽屉里拿出一张脏兮兮的帆布盖布。
这些,是他之前就预备的。既然要钓鱼,那就得做得真。
屋里灯光熄灭,他披上灰色工作服,从后门绕出,脚步轻得像猫。
另一边,棒梗正翻箱倒柜地寻找“能用”的工具。秦淮茹还没睡,听到动静走出厨房,眼神疑惑:“棒梗,你大晚上不睡觉,捣鼓啥呢?”
“妈,我、我找钳子。”棒梗回头,面上一副天真模样,“玩呢,想拆我那破玩具。”
秦淮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但终究没有说什么,只叮嘱道:“别弄坏东西,早点睡。”
“嗯。”棒梗应得乖巧,转身嘴角却微微翘起。
他翻找了半天,终于从厨房的木柜底下翻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老钳子,小手紧紧抓着,猫着腰往外溜。
四合院一片沉寂,只有远处墙角那只老猫踩在青砖上,发出轻轻的“扑扑”声。
棒梗蹑手蹑脚地靠近仓库,脚下尽量避开碎石和干草。他才走近门口,正打算蹲下动手,一只大手忽然从暗影中伸出,准确无误地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啊!”棒梗惊叫一声,却立刻被一只粗糙的手捂住了嘴。
“嘘——”徐峰的脸从黑暗中缓缓探出,声音冰冷,“小家伙,这么晚了不好好睡觉,来学做贼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