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工作一如往常,文案、对账、整理数据,徐峰一边干一边在心里盘算:是不是得在猪窝周围再搭个小围栏?万一有人真想偷摸捣乱,也能起点防护作用。
快下班的时候,他悄悄去了趟杂物间,挑了几根铁棍和一些旧绳子,又找了个废弃的塑料窗帘,准备晚上加班后自己动手加固一下猪窝。
等天色渐暗,单位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,徐峰却独自一人来到后院,卷起袖子开始忙活。他把铁棍一根根插入地里,用锤子敲实,再将窗帘围在四周,缝缝补补,不算漂亮,却也结实。
小猪似乎也察觉到动静,站起来在窝里来回踱步,偶尔抬头望他一眼,尾巴一甩一甩。
“你放心,有我呢。”徐峰一边绑绳子一边对它说,“就算那泼妇闹到天上,也别想动你一根毫毛。”
夜风吹来,带着草木的清香和远处巷口饭馆飘来的炖肉味道。四合院深处传来几声狗叫,还有一串细碎的脚步声,似有似无。
徐峰收起最后一根绳子,站在猪窝前,眯着眼望着渐渐黯淡的夜色。
夜深了,四合院被浓浓的黑暗裹住,仿佛沉入一口无声的老井中。
徐峰家里,老旧的电风扇发出规律的“嗡嗡”声,轻风吹得窗帘轻轻摆动。他正躺在床上,脑海里还在琢磨第二天该如何加固猪窝外围的篱笆,眼皮沉重,几近入梦之时,一声尖锐刺耳的猪叫骤然划破夜色。
“哼——哼哼哼——唧——”
叫声凄厉,像是被人踩了尾巴,又像是梦中受了惊的孩子惊慌地哭闹,尖细而急促,一声高过一声。
徐峰猛地睁开眼,从床上坐了起来,神经像是被人拽紧了的弦。他第一反应是猪窝出事了。
随即,四合院里也炸了锅。
“谁家的猪哟?这大半夜不让人睡觉了!”西厢房的马寡妇尖叫着吼出声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火气。
“哪户这么缺德,半夜还不让人安生?”东厢房的老李也跟着骂起来,棉被“哗啦”一声甩开,连拖鞋拍地的声音都传了出来。
“是不是疯了啊?养猪就算了,还整得跟闹鬼似的!”贾张氏的嗓门最高,几乎盖过了猪的哼叫,“我就知道这猪早晚出事!”
“得了,得了,我下去看看!”徐峰连忙穿衣,拉开门冲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