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大茂,”何雨柱忽然出声,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讽刺,“你就这么打算靠两只手,把那破房子修起来?”
许大茂猛地抬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,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,强作镇定地回道:“自己的屋子,自己修!总比有些人只会在一边冷嘲热讽强!”
话说得刺耳,可声音底气不足,尾音里还带着一丝发颤。毕竟在这院子里,何雨柱一旦真想动手,他许大茂可占不了什么便宜。
何雨柱嗤笑一声,抖了抖烟灰,悠悠说道:“行啊,那我就等着看看,你到底是修屋子,还是修自己的脸面。”
说完,他转身回屋,但步子很慢,留着余光观察许大茂的一举一动。
院子里越来越冷,湿气钻进骨头缝儿里,让人打着哆嗦。许大茂缩着脖子,继续在破屋前忙碌着。偶尔有几户邻居路过,都是带着复杂的目光,有怜悯,有嘲讽,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淡。
一根根木头被他歪歪斜斜地钉上,斜撑着支起了一片勉强遮风的小棚子。可一阵稍大的风刮过,整个结构都吱呀作响,仿佛随时都要塌下来。
许大茂累得气喘吁吁,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着汗,混合着灰尘,看上去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一样狼狈。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破布的手掌,眼里闪过一抹狠厉,咬牙切齿地暗暗骂道:“何雨柱,你别得意,总有一天,我让你跪着求我!”
而另一边的何雨柱,回到屋里后并没有立刻休息,而是端着碗茶,站在窗边,透过半掩的木窗缝隙,继续观察着院子的动静。
他眯起眼睛,心里冷静地评估着:“看这架势,许大茂这点手艺,别说修好,能不把自己砸死就算他命大了。可这家伙,偏偏有股死不认输的劲儿……啧,麻烦。”
外头的许大茂还在苦苦支撑着那快要倒塌的小破屋,时不时地用胳膊肘抹一把脸上的污垢。他每砸下一根钉子,心里就恨一分,恨自己没能早早地扳倒何雨柱,也恨自己落到如今这般地步。
又过了一阵,院子里的天光彻底暗了下来,只剩下零星几户人家屋里透出的昏黄灯光,把四合院照得稀稀拉拉,一片寂静。
忽然,“咔啦”一声脆响,一根脆弱的横梁承受不住歪斜的力量,猛地塌了下来,正好砸在许大茂苦心支撑的小棚子中央。
尘土飞扬中,许大茂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脸上身上全是灰,狼狈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何雨柱远远看着,轻哼一声,暗道:“活该!”
许大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咬着牙一拳捶在旁边的烂木头上,痛得直咧嘴,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,死死忍着。他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抬头望着那摇摇欲坠的房顶,眼中燃起了一股疯狂的狠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