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贾张氏!!!”他咆哮着,从门里冲出来,眼睛都红了,“你是不是存心整我!?”
贾张氏从屋里钻出来,头发蓬乱,嘴角还沾着白面渣子,一边揉着眼一边喊:“我也没想到它们会把砖撞开啊!这畜生疯了吧?”
“疯的是你!”何雨柱怒气腾腾,“今天你要再不处理干净这些鸡鸭,我他娘的就搬到你屋里养狗去!看谁能忍谁!”
她还想回嘴,却看何雨柱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,眼神像能射出火来,不禁咽了口唾沫,悻悻地转身回屋:“行了行了,我再弄结实点!”
何雨柱冷哼一声,心里却像压着块大石头。鸡鸭的事终究是小,背后贾张氏到底图什么,他还没摸透。他有一种预感,这事还远没结束。而他,要做的,不仅仅是盯着那一群会跑的畜生,而是盯紧那个背后笑得最狡猾的老太婆——贾张氏。
院子被鸡鸭再次搅得天翻地覆之后,何雨柱没有立刻去找贾张氏理论。他站在炕沿上望着灰蒙蒙的天,深吸了一口冷气,空气中混着鸡屎味、泥土味,还有一点点被冷风吹干了的油烟味。他知道,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一个人能压得住的范畴。
这四合院里住的都是些精明人,谁家不是一天天鸡毛蒜皮里熬过来的?现在被贾张氏那几只畜生扰了规矩,怕是没人能咽得下这口气。
他裹了件厚棉袄,扣好领子,推门出了屋。
小院子里天刚亮,雾气还未散尽。何雨柱脚下踩着潮湿的青石板,走到大槐树下,四下张望了一眼。左边刘光天家门口堆着一堆萝卜叶子,已经被啄得七零八落;右边严大娘家的晒台上,一只母鸡正蹲在腌白菜的缸边上,兴致勃勃地啄缸沿儿。
“呦呵!”一个声音从边上响起,“这鸡要是再跑几天,俺这白菜就不叫白菜了,得改名叫‘鸡腌菜’了。”
说话的是三大爷阎老头,手里端着个紫砂壶,穿着打着补丁的棉袄,一双眼睛精得像狐狸。他靠在门框上,看着那只母鸡毫无顾忌地继续啄缸,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何雨柱叹了口气,道:“老阎,你说说,这事儿还能不能忍?”
阎老头把紫砂壶往嘴边送了一口,点点头,又摇摇头,“你是问我能不能忍?我呀,老胳膊老腿的,倒也不是不能忍,就是心里不痛快。你看我那小菜地,那是我半个月前挖的,今年头一次试着种点香葱,现在呢?一只鸭子一边拉屎一边刨地,我昨晚上都梦见那鸭子骑我脖子上唱戏了。”
“你也被糟蹋了?”右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,刘光天抱着孩子探出头来,脸色不善,“我媳妇昨天刚洗的被单挂在竹竿上,今儿一早被我发现上头多了四个鸡爪印,还有一坨——你猜啥?鸭屎!她气得早饭都没做,差点拿锅砸我!”
“你还算好的。”门口对面,穿着蓝色夹袄的严大娘扯着嗓子嚷了起来,“我那罐腌菜都被鸡蹲了一夜,缸盖上还留着鸡毛,我老头子昨天说嘴里吃出了腥味,吐了半碗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