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冬的洛阳城飘着细雪,青棠独自坐在书房里,炭火烧得正旺,将案头的砚台烘出一层薄薄的热气。她翻开一本陈旧的线装书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腊梅,那是多年前王府后园的花,如今早已化作一抹黯淡的褐黄。
“母亲又在看旧物?”阿念端着热茶进来,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。她刚从北陈游学归来,一袭红衣衬得肌肤胜雪,发间别着北陈工匠打造的银簪,上面缀着细小的雪绒花造型。
青棠合上书,笑着接过茶盏:“人老了,总爱翻这些。”她的目光落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兵书,最显眼的位置摆着周生辰的《山河策》,烫金的书名在烛光下熠熠生辉。
阿念挨着母亲坐下,随手拿起案头的一本册子。翻开后,却是青棠早年抄写的文书,字迹青涩却工整,其中一页还沾着几滴墨渍。“母亲,这是您在书斋当侍读时写的?”她好奇地指着某处批注,“这里写着‘此句甚妙’,是哪句话让您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