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远山后颈的黑痔被短刀刺穿的瞬间,陈墨听见一声类似指甲刮过青铜的尖啸。
那声音从对方喉咙里挤出来,带着破碎的颤音,像生锈的齿轮卡在了骨缝里。
他的手腕被反震得发麻,短刀却像钉进了活物体内,刀柄随着林远山的抽搐微微震颤。
"你......你怎么可能......"林远山的瞳孔在幽蓝光晕里收缩成针尖,右手还攥着那柄淬了魂丝的短刀,却再刺不进陈墨咽喉半分。
他脖颈处的血顺着刀身往下淌,滴在陈墨锁骨上,烫得像融化的铅水。
陈墨能看见那些缠着短刀的魂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,就像被火烧断的蛛丝,一缕缕蜷曲着消散在空气里。
石棺那边传来"咔"的轻响,陈墨余光瞥见棺盖又裂开寸许,青灰手骨上的黑鳞正簌簌掉落——方才林远山用魂丝牵制石棺里的东西,现在他的弱点被破,束缚也跟着松了。
这念头刚闪过,后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,是苏檀。
她的避阴玉在掌心发烫,映得指尖泛红:"墨哥!
他后颈的标记是魂枢!"
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阴阳眼残篇的蓝光里,林远山的轮廓变得半透明,能看见他脊柱上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,从后颈黑痔直通心脏。
那是黄泉商盟的命契线,断了这根线,才是真正杀招。
他咬着牙抽出短刀,血珠溅在石砖上,发出"滋啦"的声响——林远山的血是黑的,混着腐叶的腥气。
"小杂种!"林远山突然甩臂,短刀擦着陈墨耳尖飞出去,钉进身后的青铜鼎。
他踉跄着后退,后背抵上石棺,左手死死掐住后颈伤口:"你以为破了魂丝就能赢?
这石棺里的东西......"
"老李!
符!"苏檀的声音带着急喘。
陈墨转头看见李长生半跪在五步外,怀里抱着半卷烧焦的《六甲秘录》,额角的血正滴在泛黄的纸页上。
老人听见呼唤,枯瘦的手指在地面快速画了个火字诀,舌尖咬破喷上去——地面腾起两尺高的赤焰,像两道火墙,将林远山和石棺隔开。
"阴火镇魂!"李长生咳了两声,血沫溅在火墙上,火势反而更猛:"那老东西被封了千年,林远山用命契线当锁链,现在锁链断了......"他的话被石棺里的闷响截断。
陈墨感觉地面在震动,像有无数指甲同时抓挠地底,连火墙都跟着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