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仙宗主峰的石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苏日肩扛扁担拾级而上,掌心的混沌胎膜与山壁上的古老符文产生共鸣,石缝间渗出的金色矿脉光芒在扁担表面流淌,勾勒出从未见过的星图轨迹。钱不亏抱着装凌仙露的空坛子跟在身后,胖子盯着山巅悬浮的青鸿宗飞舟,喉结滚动:"日哥,那飞舟船首刻的是太初庚金纹,我在凌仙宗典籍见过,是上古矿脉的守护图腾。"
山风掠过,带来云瑶特有的铃响。少女脚踏琉璃灯从飞舟上降下,鹅黄襦裙在风中翻飞如蝶:"苏公子倒是准时,不过 ——" 她忽然瞥向苏日身后,眸中闪过一丝诧异,"林姑娘怎的没来?" 苏日顿步,指尖无意识摩挲扁担剑痕:"她说要回一趟... 家族。"
昨夜苍梧城废墟,林佳攥着半块染血玉简的指尖泛白,玉简背面新显的族纹在月光下灼烫:"是林氏本家的传讯,北境灵脉暴动,单灵根子弟需回宗镇守。" 她望向远处重新抽芽的混沌麦穗,声音轻得像晨雾,"日哥,混沌载体的路... 可能要你先扛着走了。"
苏日收回思绪,抬眼已见飞舟甲板上站着数名青鸿宗修士,为首老者鹤发童颜,腰间悬着与云瑶同款的青玉葫芦,只是葫芦表面刻满细密的矿脉纹路。"在下青鸿宗执事长老,莫离。" 老者拱手,目光却落在苏日的扁担上,"听闻公子身怀混沌载体,可敢随老夫入矿脉一试?"
矿脉入口位于主峰腹地,青铜巨门镌刻着倒悬巨钟图案,门缝间溢出的庚金之气将苏日的衣角削出细口。莫离长老指尖掐诀,青玉葫芦喷出金砂,在巨门上勾勒出 "凌霄" 二字的反像 —— 正是昨日云瑶玉简上的钟摆纹路。"当年凌霄宗设下血祭阵,妄图用无灵根者炸开矿脉。" 老者声音低沉,"却不知太初庚金认主,唯有混沌载体能破此局。"
巨门轰然开启的刹那,苏日只觉掌心剧痛,扁担上的剑痕竟与门内矿脉深处的某点产生共鸣。矿道内金光流转,万千庚金细针悬浮空中,每一根都映出他略显苍白的面容。云瑶突然拽住他的衣袖,琉璃灯在胸前明灭不定:"小心!这些是 ' 庚金斥候 ',会攻击一切带尸河气息的 ——"
话未说完,苏日肩头的混沌麦穗突然疯狂抖动,穗尖渗出的暗红液体竟让庚金细针发出蜂鸣。莫离长老脸色骤变:"不好!凌霄宗昨日的尸婴夺舍,在你们身上留了寄生印记!" 他手中金砂急射向苏日,却见扁担自动横起,混沌气与庚金相撞,在矿道内掀起风暴。
"苏公子!" 云瑶甩出九盏琉璃灯组成屏障,阵盘上的铜钱纹路与矿脉符文共鸣,"用混沌气逆推经脉,把寄生莲种逼出来!" 苏日咬紧牙关,扁担重重砸在地面,混沌气如潮水般涌入四肢百骸,那些在尸河之战中吸入的黑血残片,正顺着剑痕汇聚到扁担末端。
矿脉深处突然传来龙吟,倒悬巨钟的虚影在庚金风暴中显形,钟身上密密麻麻的刻痕,竟与苏日在镜渊见过的古神契约如出一辙。莫离长老望着钟摆处若隐若现的 "凌霄" 二字,忽然低叹:"万年前古神陨落,凌霄宗用钟魂镇压矿脉,却不想催生了尸河... 苏公子,你肩上的扁担,怕是比这倒悬巨钟还要古老。"
当最后一丝黑血被扁担吸收,苏日发现剑痕处竟浮现出完整的庚金符文,那些在矿道中悬浮的细针突然调转方向,整齐划一地指向深处。云瑶眼睛发亮:"太初庚金认主了!苏公子,你看 ——" 她指着矿脉岩壁,原本凝固的金砂正缓缓流动,显露出 "混沌开天" 四个古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