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三十块,比在码头干活少了十几块,但码头不管饭,算一算,倒也差不多。
鲁仔放心了些,不再质疑。
阿生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,又看向另外几个:“你们呢?”
强仔一脸痛苦地揉着头:“生哥,字认得我我不认得字啊,我小学都没念完,怎么学啊。”
其他几个也纷纷点头:“是啊,我学习就头痛。”
“我看到书就烦。”
“学不来,真的学不来。”
阿生没多劝,只是问:“真不学?”
四人齐刷刷摇头,满脸抗拒。
阿生拍了下鲁仔的肩膀:“鲁仔,那你跟我来。”
他很坦然地接受了只有一个人愿意跟他走的现实,似乎他原本就只是想找一个人。
“哎,好。”鲁仔没想太多,亦步亦趋地跟着阿生走。
身后,强仔几个留在原地,朝他挥手。
鲁仔也向他们挥了挥手,一步一步拉远了距离。
走了好一会儿,阿生才问:“你喜欢念书?”
“哎?”鲁仔憨笑着摇头,“不喜欢。”
“哦?那为什么来?”
“公司帮我好多,”鲁仔说,“我妈最近身体好多了……我爸死得早,他也没念过书,只会讲一个成语,他说,知恩图报。”
阿生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鲁仔,沉默许久,他笑了。
又拍了下鲁仔的肩膀,阿生说:“后生可畏。”
鲁仔有些迷糊,他不懂阿生的意思,只是憨憨地笑着。
阿生没再说话,带着他上了自己的车子,径直离开吵杂的码头。
鲁仔第一次坐小轿车,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,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,他咽着口水,踟蹰半晌才小声问:“生哥,去哪啊?”
“在送你去学校之前,你还得给大佬办件事……”
……
宾馆里。
荣志国和常劲中昨晚睡得并不好。
那床软得像又回到了船上,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。
后半夜他俩索性打了地铺,这才睡踏实了。
今晨,这二位在地铺上相对而坐,沉默无言。
“昨天那小崽子是不是说要带我去女澡堂?”荣志国拧着眉头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