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阶上,只剩下林悦、陈志明、徐振国三人。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虚假的暖意,却驱不散三人之间弥漫的、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冰冷死寂。
徐振国看着郑国锋专车消失的方向,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……好一个‘咎由自取’!好一个‘亡羊补牢’!这刀子……捅得真他妈的快!真他妈的狠!”
陈志明没有说话。他魁梧的身躯如同铁铸般矗立在台阶上,下颌线绷得死紧,腮帮的肌肉因为用力咬合而微微隆起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此刻没有任何愤怒的火焰,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、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寒冷和一种近乎实质的、令人心悸的杀意。他缓缓抬起手,指向刚才李梅被拖走的方向,又缓缓指向郑国锋专车消失的省委大楼深处,动作沉重而缓慢,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。
“看见了吗?”陈志明的声音低沉沙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河里捞出来的石头,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沉甸甸的重量,“李梅……就是下一个赵倩!下一个张振业!下一个……我们!”
他猛地转过头,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,死死锁定在林悦和徐振国脸上,眼底深处那压抑到极致的风暴终于撕开了一道裂口:“他们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要了!把刀子直接架在我们脖子上!用我们战友的血……来擦他们手上的屎!”
他深吸一口气,那气息仿佛带着血腥味,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和玉石俱焚般的疯狂:
“这戏……该收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