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月如钩,将冷辉洒在落陈山脉的药庐上。张小纯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,铜镜里映照出他苍白憔悴的面容,两道被掐算过的眉峰下,藏着难以掩饰的惊惶。三天内两次灵力崩乱,皆是拜那两个 "女魔头" 所赐 —— 此刻,侯小妹与宋君婉正一左一右堵在洞府外,连他迈出哪只脚都要较个高下。
"小纯哥哥,一起去看新绽的灵花?" 侯小妹甜美的嗓音里藏着狡黠,鹅黄裙摆下露出的绣鞋尖轻轻点地。宋君婉则抚着鬓边血玉簪,眼波流转间杀意暗藏:"夜葬,后山的血灵藤该收割了。" 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交织成网,将他困在方寸之间。
张小纯只觉喉头发紧,体内好不容易稳固的灵力又开始躁动。他想起上次被逼分辨鸟名时,生生咬破舌尖才得以脱身。此刻望着二女眼中的期待与较量,恐惧如潮水般漫过心头。"再这样下去,我迟早会被她们玩死!"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思绪,让他后背渗出冷汗。
深夜,当乌云彻底遮住月光,张小纯悄悄推开窗棂。寒风吹散药庐里残留的脂粉香,他深吸一口气,将龟纹锅与神力符贴身藏好。身后突然传来轻微响动,他浑身紧绷,却见只是一只觅食的灵鼠,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血痕。
双峰之上,宋家老祖与铁木真人相对而坐,茶盏中升起的雾气模糊了二人的视线。"那小子怕是被折腾惨了。" 铁木真人捻着胡须轻笑,宋家老祖则望着药庐方向,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石桌:"当年我被三个道侣逼婚时,也是这般狼狈。" 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裹挟着风声疾驰而来。
"弟子灵溪宗传承序列张小纯,血溪宗血子夜葬,拜见二位老祖!" 张小纯单膝跪地,玄色道袍上还沾着夜露。他故意将脊背挺得笔直,让月光勾勒出坚毅的轮廓,却不知凌乱的发梢早已出卖了他的慌张。
宋家老祖挑眉:"你这伤还未痊愈,去战场送死?"
"比起宗门大义,这点伤算得了什么!" 张小纯猛地抬头,眼中燃烧着刻意营造的决然,"血溪宗与灵溪宗的修士正在前线浴血,我怎能躲在后方?" 他握紧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仿佛真的在为战事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