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溪宗南岸的暮色被一声惊雷般的呐喊撕开,张小纯悬浮半空,紫色道袍猎猎作响,周身萦绕的灵气如漩涡翻涌。"灵溪宗的兄弟姐妹,我张小纯,回来了!" 这声呐喊裹挟着紫气通天诀的磅礴之力,瞬间穿透南岸三山的每一处角落。
刹那间,宗门禁地陷入诡异的寂静。香云山上正在讲道的长老僵在原地,手中玉尺 "当啷" 坠地;种道山掌门郑远东握着玉简的手指节发白;就连天空盘旋的凤鸟都凝固在半空,翎羽簌簌而落。周心琪刚推开闭关室的门,迎面撞上这声呼喊,精致的眉峰狠狠皱起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许宝财正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在藏书阁的奇遇,声音戛然而止,喉结上下滚动。张大胖被许媚香训得抬不起头,此刻突然浑身一震,圆脸上浮现出狂喜与惊恐交织的诡异神色。南岸的弟子们集体僵住,那些曾被炼药爆炸波及的修士下意识捂住耳朵,刚培育的灵尾鸡发出此起彼伏的哀鸣。
"苍天啊!这魔头怎么回来了!" 不知谁率先打破死寂,尖叫声如星火燎原。天空的凤鸟发出凄厉长鸣,扑棱着翅膀疯狂逃窜;筑基修士们想起广场上被 "撕衣大法" 支配的恐惧,脚底抹油般遁走;香云山的药园里,新移植的灵草在修士们慌乱的脚步声中惨遭践踏。
周心琪银牙紧咬,转身重重甩上闭关室的石门,将那句 "不知羞耻" 的怒斥闷在室内。许宝财哭丧着脸,硬着头皮迎上去,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将自己吹嘘的功劳与张小纯撇开关系。而在人群深处,几道身影却如离弦之箭破空而来。
紫鼎山方向,张大胖仰天长啸,浑身肥肉随着急速飞行剧烈颤动;侯小妹雀跃着踏碎云霞,发间的银铃叮叮作响;黑三胖扛着巨大的玄铁锄,震得空气嗡嗡作响;侯云飞驭着本命飞剑,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。北岸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嘶吼,十丈长的铁蛋如同一座小山压来,沿途带起的气浪掀翻无数屋瓦,身后跟着万兽奔腾的壮观景象。
"铁蛋!" 张小纯张开双臂,眼中泛起泪光。巨大的妖兽在他面前温顺地缩小,变回毛茸茸的幼崽,用脑袋蹭着他的手掌,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。张大胖一把抱住张小纯,肥肉颤得像果冻:"你可算回来了,没你在,这宗门都没了生气!" 侯小妹红着脸躲在人群后,却被张小纯一把拽入怀中,少女的娇嗔声惹得众人哄笑。
郑远东站在种道山巅,望着下方热闹的场景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曾经那个在广场上胡闹的少年,如今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,却依然保持着那份不羁。当张小纯带着众人向种道山走来时,沿途弟子们或躲避或张望,好奇的目光中交织着敬畏与困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