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烛火在水阁内摇曳,将宋君婉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。她指尖摩挲着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,龟甲般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幽光。张小纯垂首而立,龟纹镯在腕间发烫,仿佛在预警着即将揭晓的秘密。
"此次随老祖出使灵溪宗,中峰将担起重任。" 宋君婉突然抬眼,眸光如淬了毒的匕首,"而我,要亲眼会一会那个叫张小纯的小子。"
张小纯的心脏猛地一缩,面具下的呼吸几乎停滞。他强压下喉间的腥甜,摆出狰狞的神色:"那孽障害得我在陨剑深渊九死一生!若让我撞见,定要将他碎尸万段!" 话音未落,却见宋君婉袖中飞出一道血影,在墙上凝成宋缺痛苦嘶吼的画面 —— 正是当初被夺走天道筑基的场景。
"我宋家耗费百年谋划,从无极子手中换来的天脉之法..." 宋君婉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,"就这么被那小子毁于一旦。若不是他,缺儿早已成为中峰血子,何至于在血梅面前抬不起头?"
张小纯在心底冷笑,面上却装出义愤填膺的模样。他看着宋君婉周身翻涌的血气,突然意识到,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女人,实则藏着比血梅更可怕的獠牙。
"不过,这只是此行的次要目的。" 宋君婉突然话锋一转,抬手挥散血影。水阁外传来阵阵闷雷,赤月被乌云吞噬,整个空间陷入压抑的黑暗,"主要目的,是试探灵溪宗... 是否有避战的可能。"
张小纯的瞳孔骤缩。龟纹镯剧烈震颤,仿佛在呼应他内心的惊涛骇浪。他看着宋君婉取出一幅残破的地图,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四大宗门的势力范围,灵溪宗与血溪宗接壤的边界处,赫然画着密密麻麻的阵法图腾。
"玄溪与丹溪已杀红眼," 宋君婉指尖划过地图,"可谁能保证,他们不会在关键时刻联手对付我们?毕竟,血溪宗才是横亘在晋升中游路上的最大障碍。" 她突然抬眼,目光如实质般穿透张小纯的面具,"夜葬,你觉得,战争会在何时爆发?"
张小纯咽了咽口水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"晚辈以为... 若血溪宗按兵不动,只会坐以待毙。可一旦开战..." 他故意顿了顿,"灵溪宗底蕴深厚,就算我宗能胜,也必将元气大伤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