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如轻纱般笼罩香云山,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张小纯的身份令牌在掌心发烫。他站在居住两年的小院前,回望斑驳的竹篱与爬满青藤的院墙,喉间涌上一声叹息。身后背着的大黑锅与身上层层叠叠的皮衣,让他活像个笨拙的棕熊,每走一步,衣物摩擦声都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刺耳。
途经外门弟子居住区时,几道惊呼声从竹林间传来。有人探出头,望着这个裹成圆球的身影目瞪口呆;几个相熟的弟子憋笑拱手,张小纯只能哭丧着脸挥挥手,加快脚步往南岸山门赶去。山风掠过树梢,卷起几片枯叶,仿佛也在嘲笑他的狼狈。
南岸山门的青铜兽首门环泛着冷光,杜凌菲的月白色裙摆正在门前飘动。她闻声转身,杏眼瞬间瞪大 —— 张小纯背着的大黑锅边缘还挂着几片干枯的药草,皮衣褶皱里露出半截符纸,活像个刚从杂货堆里爬出来的难民。
“调查侯师兄失踪任务的最后一人,竟然是你?”杜凌菲秀眉紧蹙,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,她的语气中明显流露出对这个人的厌恶和嫌弃。
“是我,真巧啊!” 张小纯干咳两声,目光扫过杜凌菲身旁的青年。那人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煞气,玄色劲装下肌肉紧绷,听闻声音缓缓睁眼,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抹阴鸷,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像淬了毒的刀刃。
“在下张小纯,不知师兄是……”
“青峰山,冯炎。” 青年声音低沉,袖中暗藏的短刃在阳光下若隐若现。他早已收了钱大金的好处,承诺在远离宗门后制造 “意外”。此刻望着张小纯臃肿的身形,心底冷笑 —— 这只待宰的羔羊,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杜凌菲站在原地,眉头微皱,显得有些不耐烦。她轻轻跺了跺脚,仿佛对等待已经感到厌倦。然后,她伸出玉手,优雅地轻点了一下腰间的储物袋。
随着她的动作,储物袋微微颤动,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。紧接着,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储物袋中射出,如同一道闪电,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