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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晓前最黑暗的时辰,本宫在裴砚之脊背上发现蛛网状冰纹。当年陇西之战他身中七箭都不曾哼过一声,此刻却因着冰纹蔓延发出困兽般的低吼。案头《山海经》残卷无风自动,停在"北冥有鱼"那页,墨字突然渗出细密水珠。本宫突然想起崔家祖宅影壁上那幅诡异的鲛人泣珠图,画中鲛人眼角镶的正是这种遇热即化的矽藻矿晶。暴雨声中,裴砚之突然抓住本宫手腕,他掌心冰纹正与腕间翡翠镯子里的絮状物产生共鸣,泛出妖异的磷光。
七月十一 大暑 未时三刻
暴雨过后的宫墙泛着青黑,檐角垂下的水珠在石阶上砸出细小的血洼。本宫盯着裴砚之颈侧突然浮现的鳞状纹路,那青灰色的斑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耳后蔓延。太医令呈上的《岭南蛊毒考》被血污浸透,记载着"鬼眼蕈遇寒则化鳞"的字迹已然模糊。忽听得外间传来金器坠地之声,原是裴砚之的贴身侍卫撞翻了煎药的银铫子,汤药泼在青砖上竟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申时正,裴砚之开始咳出带着冰碴的血沫。本宫命人取来先帝赐的玄冰鉴,镜面照见他心口处凝结的冰晶里竟封着一尾游动的赤蛇。这情形与《苗疆异闻录》中记载的"血蛊噬心"如出一辙,只是那赤蛇额间多出两点金芒,恰似崔家祠堂供奉的双瞳蛇神像。当本宫用金簪挑开他中衣时,发现锁骨下的箭伤已结成蛛网状的冰痂,每道纹路里都嵌着细如发丝的绿色菌丝。
酉时末 残阳如血
西窗突然射入一道斜晖,照得裴砚之腰间玉带钩上的裂痕迸出七彩光晕。本宫注意到那些崩裂的螭纹竟在光线里重组成了鲛人图腾,与崔家祖宅影壁的图案分毫不差。最骇人的是他脊背上的冰纹此刻已蔓延至后颈,在夕阳映照下显现出完整的西域地图——正是三年前裴砚之奇袭突厥时走过的路线。案头《山海经》突然哗啦啦翻至"大荒西经",记载相柳之毒的竹简无端渗出黑水,将"其血凝冰"四个字蚀成了骷髅形状。
七月十二 大暑 子夜
更漏滴到三更时,裴砚之突然睁开双眼。那瞳孔已变成诡异的竖瞳,映着烛火竟折射出七彩光晕。他喉间发出非人的嘶鸣,震得博山炉里的香灰簌簌成卦。本宫发现他指甲暴长三寸,划过床柱时带起的蓝火点燃了帐幔,火舌舔舐之处皆结出霜花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那些银灰色的血珠落地后并不消散,反而如活物般向着冰鉴方向滚动,在青砖上拖出蜿蜒的荧光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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