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水突然涌起,形成一面镜子。镜中映出的是银月自己,但那个银月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怨恨。
"这就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,"虚无之主说,"你恨樱月,因为她的存在让你永远活在阴影下。你恨林玄和苏晴,因为你不确定他们爱的到底是谁。你甚至恨你自己,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谁。"
"不!"银月想要否认,但镜中的自己却露出扭曲的笑容。
"为什么要否认?这些情绪都是真实的。爱和恨本就是一体两面。越是深爱,越是容易转化为恨。"
第三节:深渊中的光
银月跪倒在黑水中,镜中的影像不断变换——
她看到林玄为了救她而受伤,她在担心的同时却也在想:"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什么要让我背负愧疚?"
她看到苏晴对她说"我们是姐妹",她在感动的同时却也在想:"你是在同情我吗?还是在显示你的大度?"
"看到了吗?"虚无之主的声音变得温柔,像是在安慰,"这就是爱的真相。它让你脆弱,让你多疑,让你痛苦。为什么要坚持这种折磨呢?"
银月的眼泪滴落在黑水中,激起层层涟漪。
但就在这时,她看到了别的东西。
在那些痛苦的画面之间,有一些微小的光点——
林玄第一次对她微笑时,她心中那种纯粹的喜悦。 苏晴拉着她的手说"我们一起面对"时,那种被接纳的温暖。 三人一起看星星时,那种简单的幸福。
"这些…"银月喃喃道。
"微不足道的假象,"虚无之主立刻说道,"比起痛苦,这些快乐转瞬即逝。"
"不,"银月慢慢站起来,"你错了。"
她看着虚无之主:"你说得对,爱确实会带来痛苦。但你忽略了一点——正是因为有爱,痛苦才有意义。"
"什么意思?"
"如果不爱,就不会痛。"银月的声音逐渐坚定,"母亲控制孩子,是因为害怕失去。恋人束缚对方,是因为害怕被抛弃。这些确实是爱的扭曲形式,但扭曲的原因不是爱本身,而是恐惧。"
"狡辩!"虚无之主的形态开始不稳定。
"不是狡辩,是真相。"银月向前走去,"你吞噬的不是爱,而是人们对失去爱的恐惧。真正的爱是勇敢的——勇敢地付出,勇敢地信任,勇敢地放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