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我都做了什么?”
直到日落黄昏,凤凰福克斯悠然回归,邓布利多仍蜷缩在露台的角落。
凤凰收回翅膀落在他的肩上。
“福克斯?”
邓布利多僵硬地扭头:“他…”
福克斯骄傲地咕了声,像是求奖励般蹭了蹭他的头。
邓布利多抬手抚着:“我恐怕接下这几天你都不可以吃香草杆了,昨晚不该喂你那么多。”
“也许早晨时你和我一样,头脑有些不清醒,对吗。”
福克斯僵住:“咕咕咕??”
“该去处理今天的文件了,福克斯,我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。”
邓布利多试图起身,身体却因曲坐太久而僵化酸麻,他泄气地笑笑:“一把老骨头。”
他缓了缓,慢慢活动着手脚,趔趄着往书房走去。
暗黄的灯亮起。
邓布利多握着羽毛笔刷刷写着,回复那些来自世界各地,国际联合巫师会以及魔法部的文件信笺。
随着桌案上的沙漏反复流淌。
日历撕掉一页又一页。
福克斯送去的包裹没有任何音讯,似乎已成为一个虚幻的假象。
…一个不真实的梦。
邓布利多不安躁动的心渐渐安定下来,再度化为一潭死水。
直到——
两个月后,一只黄嘴山鸦出现在邓布利多的阳台上。
那抹金黄的喙在阳光下折射反光,让邓布利多一眼就发现了它。
它脚下抓着一个鼠皮包裹,用细细的亚麻绳包扎着,上面别了一朵鲜艳的红罂粟、一枝白色的雪绒花。
瓣间还带着奥地利特有的霜雪。
邓布利多颤抖着手从黄嘴山鸦下取出那个包裹。
山鸦并没有飞回它出发的地方。
它飞进书房,落在福克斯的梧桐架上,凤凰挪开身体,由着小山鸦啄食它碗中的香草杆和清水。
邓布利多将那两朵花取下。
他细细端详着。
一朵是鲜红的四片花瓣,那么妖艳,中间金黄的花蕊在黑色花丝的映衬下愈发夺人眼球。
像极了送花的人。
另一朵却是淡雅的银灰色,如星辰般的花蕊,裹着白色的绒毛,朴实坚韧,又似鹅毛般柔软。
他将花插进一个空墨水瓶里,用魔杖将清水慢慢注入。
包裹打开。
里面有三张折叠整齐的信纸——他寄出去的信纸。
只不过不是空白一片,上面已被华丽优雅的黑色字迹铺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