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妹,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楚洵也觉得楚婳现在的脸色难看极了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楚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她这会儿已经开始愁了。她得罪的,可是王爷啊。
“小桃,带婳儿去她的院子里瞧一瞧。”楚怀良朗声道:“婳儿,若是还有什么缺的,你跟爹爹讲,我去买。”
女儿安然无恙回来了,楚怀良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,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一扫前几日的阴霾。
楚婳点了点头,正要迈步,又停了下来。她犹豫开口道:“爹爹,陛下赐的那个虎符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过几日我就进宫面圣,让陛下收回成命。”原本以为是家族荣誉,结果却成了催命符。这虎符,不要也罢。
他这把年纪,名利于他而言,都不重要了。他只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。
“爹爹能想明白就最好了。那我先回去歇息了。”
她这几日,的确快累坏了,现在只想跟床来个亲密接触。至于什么王爷皇子,都放一边,明日再说吧。
皇宫。
长平郡主远远地就等在宫门口了,等到萧祈越的身影出现的时候,她马上笑着迎了上去。
“七皇兄!”
此时的萧祈越,衣袍已经被熏黑了,就连脸上都沾满了烟灰,狼狈不堪。
看到他的样子,长平郡主只觉得心疼不已。明明是尊贵的皇子,却落到了这种地步。
“哟,这不是七皇弟吗?”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,随后便是缓缓而来的萧祈年。
他今日身着金丝绣龙的华服,黑发用金冠束起,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。在经过萧祈越的时候,他的目光扫了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。
“七皇弟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?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哪儿来的乞丐呢。”
萧祈越没有开口,只是冷着眸子看向他。
倒是一旁的长平郡主不满出声道:“太子哥哥!你今日怎么了?你与七皇兄,再怎么说,也是手足至亲啊!”
即便是七皇兄刚毁容的时候,她这个太子哥哥也未曾奚落过他。可是这几日……
萧祈年闻言,敛去了脸上的嘲讽之意,径直走了。
他们不知道,他并不是瞧不起这个七皇弟,恰恰相反,在萧祈越甘心陪楚婳去那个村子的时候,他反而心生嫉妒了。
是的,嫉妒。他是太子,很多事,他做不得。可是萧祈越却能做。
所以一看到萧祈越回来,他下意识想挖苦嘲讽他。只有这样,才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。
萧祈越回到自己宫中,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。直到——莹润细腻的玉簪从他的怀中滑落,发出清脆的响声,随后落到了地上。
他的动作顿了一下,缓缓俯身,将玉簪捡了起来。原本微凉的簪子,早已染上了他的体温。
月色朦胧,一片沉寂。这一夜,明明与以往相同,却又不太一样。萧祈越难得睡了一个安稳的觉。
而他手中握着的发簪,正散发着温润内敛的光泽。
楚婳这一觉,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申时,久到楚家父子差点去请大夫,生怕她的身体又出了什么毛病。
她醒来后,立马去了后厨,愣是折腾了个把小时。
“小姐,你这是要做什么呀?”小桃凑过去问道。
实在是太香啊,看得她都馋了。
楚婳耷拉着脸,哀怨道:“赔罪。”她可没忘记,昨天“得罪”了某人。好巧不巧,那人还是个王爷。
他们现在的宅子,离翊王府就一条街,倒是近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