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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伯利亚的寒风如同来自地狱的恶犬，裹挟着锋利的冰粒，以近乎残暴的姿态扑向众人。山洞内，温度早已跌破零下二十度，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层层冰霜。老周已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踱步了无数个来回，此刻，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躁，猛地一脚踢开脚边那块覆满冰霜的石头。石头撞击岩壁发出的清脆声响，在死寂的空间里炸开，惊得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取暖的老鼠 “吱” 地尖叫一声，慌不择路地窜进石缝。
“已经三天了！” 老周扯下脸上结满白霜的防风面罩，指节在金属卡扣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军靴早已被积雪浸透，表面凝结的冰碴足有半指厚，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冰晶碎裂的脆响，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雪原，而是敌人防线的坚壁。他通红的眼眶里布满血丝，呼出的白雾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，簌簌落在皲裂的唇瓣上，又被渗出的血珠晕染成淡淡的粉色。
老周踉跄着扶住掩体边缘，冻僵的手掌在金属表面留下湿漉漉的掌印，眨眼间又覆上一层薄霜。“敌人每天六点、正午、凌晨三点准时换岗，无人机巡弋频率增加到每小时三次，那些该死的红外感应器连雪兔的体温都能捕捉到。”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震得胸前的战术背心跳动，指缝间渗出的痰液落地便冻成冰碴，“再等下去，我们的热成像设备都会被冻死机，到时候拿什么突破防线？”
金属通道的寒气顺着军靴直窜骨髓，老同学的双手冻得几乎失去知觉，指甲盖已经变成青紫色。他将手指深深插进作战服口袋，又猛地抽出来相互搓动，骨节发出细碎的咔嗒声。掌心传来的只有刺骨的冰冷，呼出的白雾在战术头盔面罩上凝结成霜花。他突然扯下面罩，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，声音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带着明显的颤抖："或许凯恩说的备用通风口真能突破。上次在城郊化工厂，我们就是从通风管道迂回到敌人指挥部。" 他的战术手电扫过头顶锈迹斑斑的通风栅栏，光束在凝结的冰棱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斑，"但这次的防护网......" 话音戛然而止，远处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，在密闭空间里激起令人牙酸的共鸣。
“够了！” 陈涛的机械臂如同蓄满能量的攻城锤，在液压装置的轰鸣声中轰然砸向布满青苔的岩壁。无数碎石裹挟着火星迸射而出，其中几颗尖锐的石块擦过身旁老同学的战术背心，在布料上撕开狰狞的裂口，焦黑的纤维还在冒着青烟。他的机械眼红光如潮水般漫过整个眼眶，数据流在虹膜表面疯狂滚动，倒映在队友们震惊的瞳孔里，恍若两团即将吞噬一切的猩红漩涡。
金属手掌在齿轮咬合的刺耳声中缓缓收拢，指节处的液压管凸起暴起，连带着小臂的合金骨架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变形。那些隐藏在装甲缝隙间的散热口喷出白雾，与山洞里潮湿的空气相遇后凝结成细小的冰晶，簌簌落在他锃亮的靴面上。当他再度开口时，声带模拟器发出的电子音混着电流杂音，像是从极寒之地传来的警告：“一个连身份识别码都能篡改的存在，你们还敢信？那些突然出现的加密代码、持续干扰的通讯信号，分明是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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