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有人进入地牢,月公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反正不会有人来审问他。
在月宫还是在地牢,与他没有任何差别,反而在地牢,没有月宫的杂事烦扰,他可以更专心地怀念云雀。
没想到扶光和宫远徵的脚步停到了他的牢门前。
一潭死水,即使丢入一颗石子,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涟漪,但是扶光却想看看,这潭死水,为她哗然。
扶光靠在宫远徵身上,宫远徵手指微动,歇了给姐姐搬椅子的想法,要什么椅子,椅子有他舒服吗?
扶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,这只手,修长,精致,能使出最高深的剑法,也能扼断人的喉咙。
扶光:“听说你在找云雀?”
月公子闻言,面色一怔,瞬间又释然,是的,扶光在无锋待了许多年,又对他们的故事了如指掌,这个世界上若是还有一个知道云雀的下落,那一定是她。
许久未曾说话,月公子的声音有一些粗哑:“还请风长老为我解惑。”
又是解惑,说实话无锋和宫门都挺没礼貌的,上来就问问问问,还是那句话,喜欢问问题去学堂。
不过今天扶光心情好,也不介意回答他的问题。
扶光:“看见这只手了吗?我就是用它扭断了云雀的脖子,不过你怎么会找不到云雀呢,我明明就把她丢在月宫后头呀,就在你住的那间房子后面,这么近都没有找到的话,是不是你们爱的不够深啊,你们这么相爱,她都没有托梦给你吗?”
扶光一脸无辜,笑的纯洁又乖巧,如果不听话的内容的话,还以为是在和人撒娇呢。
月公子想起云雀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,有时候会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味,可他当时顾着伤心,没有去理会,原来那是他的爱人吗?
一墙之隔,是爱人腐烂的身躯,他错过了,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,月公子扶着墙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,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恶心。
月公子满眼恨意,质问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“为什么!”
扶光很满意月公子的恨意,你看,死水,不仅会哗然,还会呕吐呢。
扶光:“因为你啊,因为你告诉了她我的身份用来保她的命啊,我要活,只好让你们去死了。”
宫远徵看向月公子的眼里是比月公子还要浓稠的恨意,他可以预想到,如果姐姐没有赶回来提前结果云雀,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姐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