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六分钟后，乌鸦和笑面虎的尸体被拖走，地上的血渍也冲得干干净净。
会议桌重新拼好，众人落座。各堂口老大和元老们心里各有算盘，表情五花八门。
凌耀照旧坐在自己位子上，悠哉地抽着古巴雪茄。
吐出的烟圈在头顶飘成各种形状，现场寂静得有点诡异。
六七十号人就这么干坐着，陈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，就是不吭声。
“我操！”大飞不耐烦地一拍桌子站起来，“还墨迹啥？”
“耀哥都帮蒋先生报了仇，按上次开会说的，洪兴龙头该他来坐！没人反对吧？”
大B仔也跟着起身，指着龙头椅喊：“阿耀，先给蒋先生上炷香，然后坐上去！”
“大哥，请上座！”大飞带头喊。
恐龙立马跟上：“耀哥，坐过去吧。”
官塘口的灰狗小声嘟囔：“之前不是说好了，一是报仇，二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咽回去了，他突然想起慈云山的东星人马早被凌耀清干净了。
十三妹也站起来，冲凌耀中气十足地喊：“大哥！”
江湖就这样，不管年龄多大，上位了就是大哥，除非退居二线当元老。
兴叔本来想拖到后面再表态，毕竟自己当过代理龙头。
但一看基哥蠢蠢欲动，赶紧跟着站起来喊：“大哥！”
有了兴叔带头，其他资历老的老大也没了顾虑，纷纷起身喊“大哥”。
肥佬黎虽然不甘心，也只能放下苹果，嘟囔一句：“大哥。”
最后只剩陈耀没表态。大B仔看不下去，直接问：“陈耀，你几个意思？想反悔？”
在几十号人的注视下，陈耀黑着脸站起来。
看都不看凌耀，盯着门外。
蚊子似的飞快喊了声：
“大哥。”
福伯跟其他元老交换了个眼神，颤巍巍地站起来：“既然大家意见一致，那我宣布……”
众人屏住呼吸等下文，十三妹叼着烟心想：这老头不会突然犯心脏病吧？
福伯转头看向凌耀，越看越觉得离谱。
洪兴要出个不到20岁的龙头？
但凌耀坐在那儿气定神闲。
早打定了主意。
这些老古董该退休了，让他们打牌、泡妞、领纪念品不好吗？
江湖的事儿，该让年轻人接手了。
“我正式宣布！”
“凌耀成为洪兴新一任龙头大哥！”
话音落地，全场气氛瞬间紧绷。
韩宾、大飞、十三妹这些人不用说，连年轻一辈都眼睛发亮。
他们见证了洪兴换天的时刻——
一个20岁的年轻人坐上了那把权力交椅。
大飞本来想催凌耀上座。
转念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