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良踏碎青铜棺盖,紫雷耀斑在蛇形瞳孔里炸开,锤柄刻着的 “雷泽百姓赠” 字样被血雾腐蚀得只剩残痕。
“哈哈哈哈!久违了,这充满欲望与恐惧的世界!” 他的狂笑声如雷霆般炸响,撞在血影宗石壁上,惊起阵阵血雾。
那笑声中充满了对世界的不屑与嘲讽,可尾音却无意识地放柔,像是在眷恋某个早已遗忘的春日。
在那个遥远的春日里,雷泽岸边,有孩童追着他的雷光奔跑,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,那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,也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。
地面如蛛网崩裂,黑雾中伸出千万触须,将血色夕阳绞成碎片。
玄冥紧随其后破棺而出,冰晶覆盖的胸膛中央,三千年前为保护村落留下的爪痕正渗出黑血。
“愚蠢的生灵,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!”
他的声音像冰刀划过镜面,冰冷而又尖锐,充满了对生灵的蔑视。
然而,当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紧紧相拥的孩童时,睫毛上的冰晶突然泛起细微裂纹。
那些被他冰封的回忆如潮水般突然翻涌:某个雪夜,他用尾巴卷起冻僵的幼童,鳞片间残留的体温,曾让那孩子露出过笑容。
那一抹纯真的笑容,在他冰冷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道温暖的印记,即使过了这么多年,依然无法忘怀。
他抬手间,永夜雪如利刃劈落,却在触及抱着襁褓的农妇时,雪花突然绕道而行,在襁褓边缘凝成剔透的冰晶摇篮。
曲莹躲在断墙后,将这一幕尽收眼底:祖巫的杀意里,藏着未被完全吞噬的人性微光。
血皇望着祭坛上的祖巫虚影,癫狂的笑意几乎要撕裂嘴角:“有了你们,这天下很快就是我的了!” 他张开双臂,任由黑袍在血雾中猎猎作响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统治天下的辉煌景象。
然而,他却没注意到强良雷锤抬起的弧度,比三千年前屠杀凡人时低了三寸 —— 那是刻意避开平民的角度。
玄冥的永夜雪刺痛曲莹的面颊,冰晶在她睫毛上结出蛛网般的纹路。
模糊的视线中,她看见强良的紫电在触碰到抱着婴儿的农妇时,竟在空中拐了个弯,将附近的黑雾击成齑粉。
雷锤掀起的气流卷走她鬓角碎发,却在触及肌肤前化作温柔的风,如同远古神明最后的叹息。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举动,让曲莹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与此同时,强良的裂魂雷锤划破空气,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声。
万千紫电如活蛇般从锤尖窜出,电流交织成电网时发出 “滋滋” 锐响,像极了指甲刮擦青铜古镜的刺耳声响,直钻众人颅顶。
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臭氧味,众人皮肤泛起细密血点,每一道都像被无形细针扎刺,伴随着紫电闪烁,头皮发麻的刺痛感如潮水般冲刷神经。
地面迸裂的缝隙中,雷蛇状触手翻涌而出,触须顶端凝结着紫雷耀斑,张牙舞爪地扑向人群。整个场景充满了紧张与危险的氛围,让人仿佛身临其境,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。
熊四举着青稻的身影突然定格,脸上泪痕冻成冰晶,仿佛被玄冥的极寒封入永恒。
冰棱傀儡群如同冻结的噩梦,在惨白月光下缓缓蠕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