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纵马退后一段距离,然后猛然冲刺,在快要接近拒马桩的时候,他猛然拉动缰绳、双腿夹紧。
他身下的战马竟然长嘶一声,高高跃起,直接跃过了那将近一人高的拒马桩。
只要他越过拒马桩,就可以轻易的大肆虐杀村民,然后砍出一条血路。
他身后的骑兵,只需要趁机移开拒马桩,然后跟着他打开的缺口,一路冲杀!
近百铁骑,冲杀数百步兵,并不困难,更何况,这只是一群乡民!
到时候,他们近百铁骑,就是杀入羊群中的一头头野狼!而他就是那头狼王!
当他看到这个陷阱的第一秒,他就已经想出了破解之法,所以他没有退!
然而,第一步他就料错!
他骑着战马越过拒马桩、高高跃下时,下方的一名年轻的乡勇军士兵,竟然没有吓的逃走。
少年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,他双手死死的握着长枪,枪尖迎着落下的战马刺去!
“找死!”韩主将大喝,弯腰挥动宝剑,向少年斩去!
少年仍不躲闪!他仰头盯着凌空压下的战马,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他想起刚刚休息时,加入女子互助队的娘亲,塞给他热气腾腾的肉包子。
“东家说,守住了庄,往后顿顿都能吃上肉包子!”
他咧嘴一笑,枪杆抵住肩窝,用全身重量迎向铁蹄。
韩主将的剑来不及砍到少年身上,战马就已经将少年撞飞!
骨骼碎裂的闷响中,少年如断线风筝般飞出,重重的靠在一面砖瓦墙上,竟然将墙撞塌了一半。他胸前骨骼俱碎,断骨刺入内脏,血沫混合着内脏碎片,从口中喷出,显然是活不了。
但是他却笑了,他的枪尖精准刺入战马腹部的软甲缝隙,深深的贯穿进去半个枪身!
战马发出凄厉的哀嚎,躺倒在地,四肢不断抽搐。
韩主将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水泥地上,飞溅的血珠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寒光。他恍惚间分不清这是不是梦境。
七八杆长枪如毒蛇吐信般刺来。赵婶操着豁口的柴刀砍进铁甲缝隙,刀尖在护心镜上刮出刺耳锐响;赵四爷的锄头砸向面门,锄刃嵌进头盔。
只一两个呼吸的时间,韩主将彻底失去了反抗!
他双目圆睁,口吐血沫,不明白这为什么和他想的不一样!
这些乡民,见到铁骑杀来,为何不逃?那持枪少年,见到铁马冲来,为何不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