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师虎在院子里摆了张八仙桌,正给老人们讲道法入门。他的拂尘在指尖转得飞快,尘丝上的符文时不时落在老人们的茶杯里,茶水顿时泛起淡淡的金光。有个拄拐杖的老爷子颤巍巍地问:“仙长,我年轻时打死过条蛇,现在总做噩梦……” 天师虎的拂尘在他头顶轻轻扫过:“万物有灵,却非不可原谅。明日去后山种棵桃树,对着树说声对不起,心结自会解开。” 老爷子走的时候,拐杖头不小心蹭到桌角,竟开出朵小小的桃花。
张玉龙的桃木剑成了孩子们的新宠。他被一群小家伙围在中间,教他们画最基础的雷符。有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举着张歪歪扭扭的符纸问:“玉龙哥哥,我画的这个能劈坏蛋吗?” 张玉龙笑着揉揉他的头发:“等你能画出不会断的雷纹时,就能保护妈妈了。” 男孩突然挺直腰板,把符纸塞进怀里:“那我每天画一百张!” 后来这孩子成了学校的 “小保安”,总能及时发现同学间的矛盾,有人说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雷光。
柳江蹲在石榴树下,身边围满了猫猫狗狗。隔壁王婶家的大黄狗把脑袋搁在他膝盖上,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;三楼李奶奶养的三花猫正用尾巴缠着他的手腕,时不时用脑袋蹭他手背上的豹纹印记。有只断了腿的流浪狗一瘸一拐地凑过来,柳江刚要伸手,它就叼来块脏兮兮的骨头放在他面前 —— 那是狗能给出的最珍贵的礼物。后来这只狗成了天意缘的 “门卫”,任何带着恶意的人靠近,它都会发出预警的低吼。
我站在天台边缘,望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,手里摩挲着蟒家姐妹留下的斩妖剑。剑身上的青莲纹路在月光下闪着微光,突然映出骊山的画面:漫山遍野的石榴花正在绽放,两条青色的巨蟒盘在山顶,对着天意缘的方向眺望。“每年花开时,我们就来看你。” 这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,玉佩里传来轻微的震动,是蟒天花的阴阳镜在播放缘主们的祝福视频 —— 有个在西藏支教的老师,正带着孩子们在雪山下种灵植;有对在海边打渔的夫妇,把捕获的第一条鱼放回大海;还有个曾经的小混混,正在社区做义工,背上的纹身被灵植图案遮住了大半。
胡家太爷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:“傻丫头,看什么呢?” 他的虚影坐在屋脊上,手里把玩着个酒葫芦,葫芦口飘出的酒香里带着灵植的清甜味。“这是用蛇神泉眼的泉水酿的,” 他扔给我个小酒杯,“尝尝?百年份的。” 酒液入喉的瞬间,无数画面在脑海里闪过:初遇时他嫌弃我笨手笨脚的模样,破庙之战挡在我身前的背影,祠堂里用狐火为我取暖的微光,还有刚才偷偷给每个缘主的护身符里注入灵力的认真……
“太爷,” 我望着他渐渐透明的身影,突然有些哽咽,“您真的要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