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功德火!」小桃的掌心燃起金焰,那是用处子血祭炼的纯阳之火。火焰触到厉鬼的刹那,我看见它们的表皮像蜡般融化,露出底下跳动的心脏 —— 每颗心脏都插着锈铁钉,钉帽上还缠着婴儿脐带。金蛇突然腾空,它咬断的蛇尾在半空重组,鳞片缝隙里喷出的不是火,是燃烧的符咒,每张符上都写着被活祭孩童的生辰八字。
玄冥子的黑袍突然暴涨,血月纹章里浮出个恶鬼虚影。那东西握着狼牙棒,棒头嵌着三颗腐烂的人头,每张脸都在发出不同的惨叫。久成的太极印与我的红伞符咒交叠成盾,可狼牙棒砸下时,我听见了骨头错位的闷响 —— 小桃的左臂突然以诡异角度弯折,断裂处渗出的不是血,是银色的符水。
「金蛇化形!」我咬破舌尖喷在灵物身上,那条不足尺长的蛇突然膨胀,鳞片爆成金色甲片。当它化作巨龙咬住恶鬼手臂时,我看见龙嘴里喷出的不是龙息,是无数道镇魂符,每张符都钉在恶鬼伤口上,逼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哭嚎的鬼影。
久成的桃木剑斩落恶鬼头颅的瞬间,天空突然暗如墨汁。玄冥子吹出的哨声像玻璃刮擦,成千上万只乌鸦从四面八方扑来,它们的眼睛是两粒磷火,翅膀扇动时洒下的不是羽毛,是燃烧的指甲。我的红伞光罩被撞得嗡嗡作响,那些乌鸦啄在光壁上就炸成血雨,血雨里漂浮的全是破碎的冥币,每张冥币上都印着程向阳的脸。
「他在吸程家血脉!」小桃指着井台尖叫。不知何时,程向阳的肚皮已涨得像气球,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突突跳动,而红衣女人正将手指按在他后心,指尖渗出的黑丝钻进鳞纹,每钻入一根,程向阳的眼睛就浑浊一分。更骇人的是井水里浮起的东西 —— 全是泡得发胀的婴儿尸体,它们的肚脐都连着黑绳,绳头系在程向阳脚踝上。
金蛇突然发出哀鸣,它化出的龙身正在崩解,鳞片纷纷剥落的地方,露出的不是血肉,是无数道缝合的疤痕。玄冥子的笑声越来越响,他扯开黑袍露出胸膛 —— 那里没有皮肉,只有个血洞,洞里插着根婴儿臂骨,骨头上用金粉刻着「鬼面胎」三字。
「这孩子本就是我的祭品!」他抓起一把黑灰撒来,那些灰不是凡物,是用万人坑骨灰混着尸油炼的阴煞粉。粉雾触到小桃的刹那,她臂上的功德印突然炸开,溅出的金血不是滴落,是凝成毒蛇扑向玄冥子。可那些蛇刚咬住他的脖颈,就化作青烟 —— 他的皮肤下全是蠕动的尸虫,虫子啃食着蛇身,发出「沙沙」的咀嚼声。
久成的桃木剑突然脱手,剑身在半空转了三圈,剑尖直指程向阳。我这才看见,孩子拍着的皮球不是橡胶做的,是颗剥了皮的人头,那人头的眼睛还在转动,嘴巴一开一合地念着往生咒。红衣女人突然抬起头,她脸上的血口裂到耳根,里面的黑蛭全爬了出来,在空中织成张血网罩向金蛇。
「用天蓬尺!」陈实的声音突然从蓝牙耳机里炸开,我这才想起任珊给的法器。尺身刚触到血网,上面的北斗神咒就爆发出金光,那些黑蛭遇光即燃,烧成的灰烬里掉出无数枚锈针 —— 每枚针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