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走吧。”我招呼一声,带头朝永吉寺南边那片开阔的荒地走去。初夏的风吹过,荒草起伏,远处寺庙的红墙黄瓦在阳光下很显眼,更衬得这片野地空旷寂寥。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,隐隐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类似陈年纸钱焚烧过的味道。
陈实手脚麻利,很快在空地上铺开一块崭新的大红布,足有九尺长。接着,他从布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十二个白瓷新碗,碗口朝下,在红布上分成笔直的两排摆放好,碗与碗之间间隔均匀,约摸三十公分。阳光下,白瓷碗底和鲜艳的红布形成刺目的对比。
我则拿起陈实递过来的几根枝条。三根深褐色的桃树枝,表皮粗糙,带着韧劲;两根柔韧翠绿的柳条。我将它们合拢,用红绳仔细捆扎成一束。
“苏瑶,站过来。”我对她说。
苏瑶依言走近,站在红布铺就的“桥”前。她看着地上那两排倒扣的白碗,又看看我手里的枝条束,脸上的兴奋褪去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未知仪式的紧张和虔诚。她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小腹前,指节微微发白。
“闭眼,放松。别怕。”我的声音低沉而稳定,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