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小檀就是这时候出现的。这个总在玄门巷捡法器边角料的姑娘撑着她的油纸伞，伞骨上挂的六枚铜铃叮当作响。她蹲在变形的车架前，青葱手指戳了戳焦尸发亮的头盖骨："老板，这是三十年前永乐戏楼烧死的武生呢。"
我死死攥着渗血的青铜卦盘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白小檀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，三十年前永乐戏楼的大火，在老玄门巷是禁忌般的存在。那场烧死七十二人的惨剧，据说因戏班排演禁戏冲撞了阴司，可如今，那些本该永远沉睡的冤魂，却为何会盯上吴罗飞？
“老板，这事儿没那么简单。”白小檀甩了甩指尖沾染的尸油，油纸伞上的铜铃突然集体狂响。她抬头望向天空，原本晴朗的午后不知何时飘来大片乌云，云层中隐隐有八卦图的轮廓若隐若现。
吴太太瘫坐在地，手机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，屏幕上儿子刻在墙上的“死”字仿佛活了过来，扭曲着钻进她的瞳孔。“求您救救我儿子！”她抓住我的裤脚，泪水混着睫毛膏在脸上划出诡异的纹路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咬破指尖滴在卦盘上的血再次激活。九宫格内的火焰愈发旺盛，离火位的爆裂声震得耳膜生疼。卦象显示的西南坤位，正是吴太太家别墅的方向，而子时三刻，一场更大的劫难即将降临。
“白娘姑，你知道当年永乐戏楼的真相？”我收起卦盘，从柜台下取出准备好的桃木剑和墨斗。檀木柜台下的五帝钱虽然崩断，但我仍能感觉到它们残留的力量在体内游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