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她忽然懂了。
喜欢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,是他在天牢里递来的那包糕点,是书页上的批注,是他看向她时,眼里藏不住的、怕她受委屈的温柔。
而她要做的,就是长成最锋利的剑,最坚固的盾,替他挡住所有明枪暗箭。哪怕有一天,这把剑要刺穿自己的血肉,也要护他所在的国,岁岁平安。
后来她走进改造舱,基因重组的剧痛几乎让她崩溃。意识模糊间,掌心那枚“澈”字玉佩烫得像团火,她想,真好,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他了。
只是偶尔,在寂静的深夜,那具被改造的躯体里,会泛起一阵模糊的酸楚。她好像……忘了什么重要的事。是年少时某个夕阳下的笑容?还是某句没说出口的“谢谢”?
想不起来了。
她只是帝国的元帅,是陛下最锋利的剑。剑,不需要回忆,只需要守护。
御花园的星蓝花开了又谢,她每次经过,总会下意识放慢脚步。紫金色瞳孔的陛下坐在花下,看她的眼神里,好像有什么她读不懂的情绪。
她单膝跪地,声音平静无波:“陛下,边境无事。”
他说:“辛苦了。”
风拂过花海,带来细碎的香。她忽然觉得心脏的位置,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,像有什么东西,隔着冰冷的机甲核心,在轻轻叩门。
可她只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,低头道:“臣,告退。”
有些喜欢,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埋在心底,连同那个送她糕点的少年,一起封进时光的缝隙里。她护他的国,守他的路,这就够了。
至于她自己……不重要了。
御花园的星蓝花又过了一茬花期,萧澈坐在当年常坐的石凳上,手里捏着那枚重铸的吊坠。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鬓角的白发在光里泛着浅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