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我远点,”鳞渊疼得声音发颤,眼神却狠厉,“别让你的血沾到我身上,脏。”
“冷血动物!”羽惊鸿气得发抖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她忽然想起十年前,她被雀族长老惩罚关在禁足笼里,是小鳞渊偷偷爬进来,用尾巴卷着野果从栏杆缝里塞给她,那时他的鳞片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,一点都不扎手。
“哭什么,”鳞渊看着她的眼泪,忽然有些慌乱,尾尖笨拙地想去擦,又猛地收回来,“我死不了。倒是你,翅膀断了可就飞不起来了,到时候我把你扔去喂星兽。”
羽惊鸿被他气笑了,伸手抓住他还在流血的尾巴尖:“闭嘴吧你。”她将光能缓缓注入他的伤口,这次他没再推开,只是别过头,耳后的鳞片悄悄泛起了浅红。
远处的战士们又看呆了——刚才还在互相嘲讽的两人,此刻一个忍着疼不吭声,一个咬着唇输送光能,连呼吸的频率都渐渐同步。就好像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恨意,从来都是为了掩盖另一种更深的东西——比如,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,生死与共的默契。
鳞渊忽然低笑一声,声音闷在喉咙里:“喂,羽惊鸿,等打完这仗,我就去拆了你们雀族的了望塔。”
羽惊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嘴角却扬起来:“那我就把你蛇族的温泉池填了,种满带刺的荆棘。”
阳光穿透云层照下来,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,焦黑的土地上,不知何时落了几片鎏金的雀羽,和几片幽蓝的蛇鳞。
雀族的小侄女抱着新孵出的雏鸟,脆生生喊羽惊鸿“姑姑”时,她正被鳞渊堵在资源星的峡谷里。
“听说你族里那只红雀昨天结契了?”鳞渊的蛇尾卷着块能量晶石,慢悠悠在她眼前晃,“彩礼是三箱月光石,比你当年想讹我的那批多两倍。”
羽惊鸿拍开他的尾巴,鎏金羽翼在岩壁投下阴影:“总比某些人连蛇族长老安排的联姻都敢逃婚强。”她想起上月雀族庆典,全族都在催她找个同族伴侣,连最疼她的祖母都叹着气说“惊鸿啊,看看你发小都抱第三个蛋了”。
话音刚落,头顶突然滚下碎石。两人几乎同时侧身,背靠背贴在岩壁上——是虫族残留的机械哨兵启动了。羽惊鸿指尖凝聚光能的瞬间,鳞渊已经算出哨兵的攻击轨迹:“左三右二,你打高处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