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的，别跑，”
二亮子捂着流血的胳膊，提着枪就要追出去，
刚一冲到赌场门口，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，
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，正风驰电掣般朝着这边驶来，
二亮子吓了一跳，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？
他抬头再看，谢东和赵魁那帮人早已跑得没影了，
他不敢再停留，也顾不上去追赶谢东他们了，只能暗骂一声晦气，捂着受伤的胳膊，朝着与警车相反的方向，慌不择路地逃去。
……
青峰乡派出所所长李亨，接到指挥中心的报警电话时，正伏在办公桌前，研究着一份关于近期乡里几起盗窃案的卷宗。
“青峰乡，有人报警福来超市下有赌场，赌场内发生抢劫案，现场发生了枪战……”
“什么？福来超市地下赌场发生抢劫枪战？”
李亨放下电话，脸色铁青。
福来超市地下赌场，抢劫，枪战。
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。他刚来青峰乡任这个派出所所长没多久，一心想做出点成绩，没想到眼皮子底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，
“集合队伍，马上出现场，”
他抓起警帽，声音因为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有些嘶哑。
警笛声划破了青峰乡的宁静，几辆警车朝着福来超市疾驰而去。
等李亨带人赶到时，福来超市门口已经拉起了简陋的警戒线，几个穿着制服的辅警正在驱散零星围观的百姓。
副所长萧坤背着手，站在超市门口，正对着一个辅警低声交代着什么，神色看起来倒还算镇定。
李亨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萧坤竟然比他还先到？
这个萧坤，他是有所耳闻的。前任所长，因为跟九龙堂孙一龙有牵扯，被撸了下来，才轮到他李亨这个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材生“空降”。
萧坤对他的到来，明面上客客气气，但李亨能感觉到那份客气下的疏离和……不服气。
“萧副所长，”李亨走上前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，“什么情况？”
萧坤转过身，看到李亨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，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勉强：
“李所，你来了。我也是刚到。
刚才在附近吃饭，听到这边有几声闷响，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家办红白喜事放炮仗，后来觉得不对劲，声音像是枪声，就赶紧带人过来了。
路上就接到指挥中心电话，说这里发生持枪抢劫。”
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，李亨点了点头，没再多问。
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超市内部，沉声道：“进去看看。”
推开通往地下室的暗门，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。地下赌场内，赌桌翻倒，筹码、扑克牌撒了一地，墙壁上清晰可见几个弹孔。
一群赌客抱着头蹲在墙角，瑟瑟发抖。
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，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呻吟，看样子是赌场的打手。
李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。这么大的一个赌场，就开在他眼皮子底下，
他猛地回头，目光锐利地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萧坤：
“萧副所长，这个赌场，你以前……知道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