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宰相大人是病了,而且很重,才会在朝堂上公然失态。
图坦卡蒙掩着鼻子,咬了咬牙齿,阿伊啊阿伊,不愧是老谋深算,这狡诈的老狐狸不仅灌了自己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药。
还连强效催吐药都喝上了,他这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还经不经得起折腾。
在剧烈呕吐后,健康人也会气息混乱,脸色苍白,浑身大汗。
阿伊有气无力躺回床上,面朝天花板上的彩绘,“老臣头晕乏力,陛下恕罪。”
臣子们嘴上不说,可心中都在同情宰相责怪法老,阿伊大人病入膏肓,都不知道还能再活多久,法老还要强迫他上朝,害他丢了这么大的脸,真是可怜。
图坦卡蒙也明白再深究下去没有意义,反而会显得自己冷血残忍,让群臣心寒。
他见好就收,“宰相既然身体不适,就下去休息吧。”
阿伊道:“陛下,请您恩准老臣,在这里旁听吧。”
史无前例,议事厅里摆上了一张舒适的大床。
旁边还有几大筐最名贵的药材、煮药的火炉和随时待命的御医,万一阿伊突然嗝屁了,他们说不定还能从死神手里把他抢回来。
朝议正式开始。
艾走下王座室,在众臣面前站定,展开一卷纸莎草文书。
“我们在暴徒乌纳斯的秘密住所内,搜到了一堆日志,上面详细记载了他在组织里的见闻,其中有这样一篇。”
艾将上面的内容节选,念给臣子们听,大意是,二个多月前,阿吞信徒在底比斯城外废弃神庙聚会当日,一个女孩不慎闯入基地,他们当时就想杀这个女孩子灭口,但是她机智地躲过了残杀。后来,隐匿者和埃及军队攻进秘密聚集地,乌纳斯侥幸逃脱,而他的很多同伴和那女孩一同被逮捕。
“上面有暴徒乌纳斯右手食指的指印,与他本人一致,”艾将纸莎草文书举起转了一圈,展示给众人看,“通过笔迹鉴定,确实为乌纳斯亲手所写,根据纸上墨迹干涸程度,书写时间是二个月前。”
殿中鸦雀无声,因为日志中记载的那个女孩子,此时就站在法老身边。
法老醒后第一件事,就是为她洗脱罪名,足以见得对这女子的迷恋之深,但是他们也怀疑这封日志的真实性。
艾又说到,“这上面也记载了当时娜芙瑞小姐智斗暴徒的方法,乌纳斯佩服她的勇气和智慧,所以描写得很详细。娜芙瑞小姐,可否一问,您当时是如何做的?”
夏双娜心知肚明,只要她的说法和乌纳斯的记录一致,就可以为自己正名了,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,终于不用再背负这沉重的罪名,不用到处躲躲藏藏,可以光明正大享受图坦卡蒙的爱情,毫无顾虑地去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