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可惜他不知,真正的景泰遗孤早被沈林氏调了包!"
五更梆子碾碎雨声时,地宫突传机括震鸣。沈惜棠扳动龙睛机关,整面壁画轰然翻转,露出暗室中成箱的磁石雷。
雷壳上工部的缠枝莲火漆已斑驳,内藏的燔石晶却仍泛着孔雀胆的毒光。
"东家小心!"老秦的苗刀劈开飞射的毒箭,箭簇钉入磁石雷箱的瞬间,靛蓝毒雾蒸腾而起。
沈惜棠扯下袖口的冰蚕丝巾蒙面,丝线吸附的毒粉在琉璃镜下显形——正是她上月卖给太子的"抗狄特效药"。
萧珩的冷笑在毒雾中回荡:"你以为改走海路就能破局?泉州番舶的底舱,早被太子塞满淬毒的景泰重弩!"
他甩出半卷海运密档,泛潮的纸页上,璇玑商号的磁石火漆印正与北狄狼首纹交叠。
晨光刺破地宫裂隙时,沈惜棠将青铜钥匙刺入最后一枚磁石雷。
雷壳的螭吻纹突然爆裂,显露出内藏的羊皮血书:"景泰廿二年,沈林氏携婴出宫"。血渍在磁石粉下勾勒出婴孩襁褓的纹样——正是外祖父家传的冰蚕丝方胜纹!
"你母亲用命守着的秘密,不过是个笑话。"萧珩的钢鞭卷起血书掷向毒雾,"真正的景泰血脉早溺死在沧州暗渠,你我皆是棋子!"
沈惜棠突然呕出黑血,染红了手中半截璇玑锁。锁芯转动的频率与地脉铜钟共鸣,整座货栈废墟在震颤中塌陷。
她望着被磁石阵吸附在半空的萧珩,将青铜钥匙狠狠刺入心口——这是母亲临终前教她的最后一道机关,以血饲阵,同归于尽。
瓦砾倾覆的轰鸣声中,沈惜棠最后听见的是现代实验室的警报声,那声音渐渐被运河怒涛吞没。
谷雨的细雨浸润着运河新筑的堤坝,沈惜棠立在璇玑货栈的废墟间,手中磁石探矿仪的铜针正指向地底三丈处的异常震动。
老秦挥镐破开板结的土层,锈蚀的铁链缠着一口青铜箱缓缓升起——箱面螭吻纹的凹槽中,嵌着半枚焦黑的璇玑锁。
“是工部军械司的封装箱!”马三的苗刀挑开箱角残破的火漆,硫磺晶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。
沈惜棠以冰蚕丝手套拂去箱内积灰,二十卷泛黄的《景泰朝军械图》显露出来。